“别乱动,衣服都湿了。”
庄洁双手托着脖子,伸着头,老实让他洗。
“比理发店怎么样?”陈麦冬问。
“没法比,你手艺更好。”庄洁夸他,“你怎么这么温柔。”
“不奉承我也给你洗。”陈麦冬拆穿她。
庄洁大笑,“不是奉承,你手艺真不错。”
“我有练过。”
“练过?”庄洁抬头。
“当然,给逝者洗头洗脸净身……”
“谢了。”庄洁推他,“我自己来吧。”
“你忌讳?”陈麦冬看她。
“不是忌讳,是有点怕怕的。”庄洁实话实说。
陈麦冬洗了手站一侧,没再帮她。
庄洁自己挠了会,看见他脚上的拖鞋,顺着往上看,他就安静地靠着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残忍。
“我没有忌讳和害怕,就是心里本能地一咯登,然后就没了。”
“不用解释,我明白。”
“那继续帮我洗?”
陈麦冬又俯身帮她洗,庄洁说:“他们要是能回访,绝对送你一面大锦旗。体验太好了。”
……
“说真的,你就不害怕?”庄洁好奇。
“刚开始害怕,时间久就不怕了。”陈麦冬给她衝头髮,“活人比死人可怕。”
“有道理。”庄洁笑。
陈麦冬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她惬意得不行,“回头你可以开理发店,专门给人洗头。”
……
陈麦冬懒得理她,一缕缕地给她吹干,一点点地给她梳通。她没用护发素,头髮有点生涩。
吹完他把风机一收,转身坐回沙发上喝茶。
庄洁坐过来,随手盖了条毯子,陈麦冬看她,“你冷?”
“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