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占有了你的地盘,所以请你让道,我马上离开!”凉歌语气不卑不亢,听不出情绪却十足的情绪化。
男子继续笑着,眉目之间多了几分耐性,“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慕楚克一直教导她,不要总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虽然这不是馅儿饼,但很有可能是陷阱。
她瞪着他,不做思量便拒绝,“我不相信任何人的好都是纯粹的!”
不管他出于什么动机,亦或活雷锋,她也不能轻信。
她那满是戒备的表情让男子心生挫败感,“我遇到一些女孩都是争先恐后坐我车,今天却吃了个闭门羹。”
凉歌故意装作没听见,绕开他就准备往回走。
刚走两步,只听背后的男子喊道:“要不你把我所有证件拿去吧,我要是心怀不轨,你可以报警啊!”
对于他喋喋不休,本就心气不顺的凉歌更是怒气难治,头也不回地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马上报警!”
她晃动自己的手机示威,喘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男子没再做声,她从步履平稳到步履匆匆,不顾饥饿困乏,匆匆往前走。
来到分岔路口,她才停了步,一时间不知道走哪一条,因为来时整个人思绪飘渺,哪记得路,加上她本就有路痴的毛病,这会儿陷入选择的障碍中。
想起手机里有导航仪,她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
期间不光是方浩打的电话,还有莫锦天的连环扣,虽然心很痛,很想没志气的去接,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能够有勇气说祝福的话,就应该要有勇气去接受失败。
如果莫锦天的前女友是她素不相识的女人,她或许会拉下尊严的问莫锦天有没有爱过她,可是站在她面前的竟是喊了几年的姐姐,当亲人一般信赖的姐姐。
她连留恋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摇尾乞怜般的去询问那个答案。
爱与不爱,到头来,他们才是最相爱的那一对。
越想越难过,越难过眼泪就不争气的下坠,那些甜蜜恩爱的场面像耻辱般的涌进眼帘,提醒她曾那么的相信莫锦天,那么如命般的爱过他。
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打在头上,却带着惊魂的冷。
凉歌抱着双臂,抬起脸,轻微的雨丝落在脸上,如同她与莫锦天的爱情,温温柔柔,却没有温度。
冬天难有大雨,凉歌没打算避一下,靠江的边上不时有几家砖瓦房,估计是渔民们添置的,道路宽阔,无限冷清。
那男子说的不假,这条路段没有车辆,更别说人影。
这样也好,至少她是安全的。
饥饿感时不时干扰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冒起的一团热汗,让她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背脊和额头布满了汗,她用手抚了抚额头,整个人歪歪倒倒,连手都在颤抖。
从未有过的惶急感让她止了步,她蹲下身,大口的喘气,试图减缓心底的难受。
汗水密集在脸庞,黏上她额上的浅发,因为难受,眼圈里都闪动着泪花,背部的热流如同电流般不住地蹿升。
脚下的重力好像被湿漉的地面吸走了般,整个人没有力气的倒在地上。
微弱的意识被蔓下来的黑暗吞没,直到彻底失去知觉。
锦园。
莫锦天回到家,偌大的别墅没有一盏灯亮着,他满心忐忑的在大厅里,餐厅里,厨房里,卧室里,客卧里……几乎寻遍了整座锦园,依旧没有找到凉歌。
他按住狂跳的心房,努力平息心头的不安,再次拨打凉歌的电话,却听来如宣布死亡般的绝望声音。
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