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朗一笑,看着略阴沉的天,“嗯,我相信!”
挂了电话,凉歌回身,看着穿着干净整洁的慕楚克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一脸的精神抖擞,与刚刚的消瘦苍白不同。
原来一个笑意真的能点缀出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此时的慕楚克表情含笑,欣慰的眸子里撒着柔和的光芒,一直注视着凉歌。
“爸,您这是?”凉歌指了指他手里的包,讶然。
“其实你不回来爸也准备去冰城一趟,毕竟当年的事情是我犯下的,一直逃避不是办法。”他笑着说,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面临困境。
“可是当年的事情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虽然内心在挣扎,但还是止不住替自己的父亲鸣不平。
他们最大的困难就是中间夹了一个莫锦天。
“有些事情不是用东西偿还就可以一笔勾销,凉歌,如果这件事不去面对,你和锦天的幸福将会一辈子遭受波动,加之你和锦天都是善良孝顺的孩子,我不能让你们一直困扰在这件事上。”
凉歌望着慕楚克,好半晌才说:“可是爸,我怕锦天妈妈一直抓着当年的事不放……”
记得有次徐璟茹借以鱼汤来示好求和,可苏华娟当时并不领情,还闹得两家人不欢而散,她那么气怒,可以看出她对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耿耿于怀。
她宁可把憎恨的女人放在自己弟弟跟前,而且还是姑嫂关系,也不曾减少一分怨怒。
“她虽然难缠了些,但看在当年的一些情分上,至少会给我一个薄面吧。”他望着远方,目光幽幽,心怀无数沉重。
“现在就走吗?”凉歌抱着一试的态度,心里想着要寸步不离的陪着慕楚克,这样苏华娟发火她也可以在旁边替慕楚克接应,只是她不愿把压力扩大,而是赞成他,“您常说心诚则灵,相信锦天妈妈会感受到我们求和的诚意。”
慕楚克欣慰一笑,拍了拍凉歌的肩膀,叮嘱她,“你不光要记住爸爸所说的话,也要实践在所有无常世事里,爸做的不好,希望在你身上能够得到完善。”
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脸自己的妻女都照顾不好。
他对徐璟茹充满了愧疚,如今对于女儿,他不希望又是如此。
“爸,您一直都是凉歌引以为豪的父亲。”她望着他,无比真挚。
“爸很开心。”慕楚克发自心底的笑了出来,和煦的光芒一直围绕在女儿脸边,接着说:“走吧,趁时间还早,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冰城。”
“好。”她遗憾没有去看看那桐树,虽然树木初吐新芽,仍想找找当年的回忆。
“再过两个月桐花就开了,带着念槿回来一趟,那时候天气暖和,孩子也好带。”刚坐上车,慕楚克便这样说。
凉歌先是诧愣了下,觉得父女俩如此有默契,竟然想到同一个问题。
她含笑,答应得比较爽快,“好。”
在夜幕初降的时候,车子抵达了冰城,慕楚克说这件事先别告诉锦天,所以他执意要住宾馆,凉歌细想了一下,也没有反对他,在隔壁开了一个房间,给莫青山安排的俩司机道了谢之后就在宾馆住下了。
临近睡觉前,凉歌想和慕楚克聊会儿天,所以聊着聊着又回到了令人头疼的问题上。
“爸,你真的打算单独去找锦天妈妈?”她见识过苏华娟的火爆脾气,真怕事事都要讲理的他会遭到苏华娟的有意刁难。
“没事的孩子,你别太担心,华娟并非你想象的那么蛮不讲理,好好给她说,她会明白的。”慕楚克和颜悦色,脸上没有一点点压力。
凉歌蹙着眉,心里想着,最初她也这么认为,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让她越发没有信心,若不是莫锦天立场坚定,她恐怕早已坚持不下去了。
“但愿如此吧。”除了无可奈何,她只有满怀期待的往好的方面想。
凉歌在睡前给李嫂打了个电话,得知念槿没有哭闹后才放心睡下。
翌日一早她就醒了,担心慕楚克会不告而别,所以早早在门前等候。
“凉歌,怎么这么早?”慕楚克刚一开门,看到等在门外的女儿,着实诧惊了一下。
凉歌笑笑,称:“昨晚睡得早,所以就醒得早。”
笑完就是一肚子的心事。
“走吧。”
两人退了房,从宾馆出来,四处的暮霭沉沉让两人的心情无比沉重,凉歌拦下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又惴惴不安的问:“这样冒昧去打扰会不会直接被轰出来?”
“不会的。”慕楚克确切的说。
见他连眉眼都不眨巴一下,甚至有些胸有成竹,凉歌心里却是一片颓丧。
“对不起爸,我又在给你增加负能量了。”都说父亲是一座伟岸的山峰,她不应该给他拖后腿,所以也正能量满满,“只要勇往直前,没有失败的道理,所以爸,加油!”
她脸上明媚的笑让人瞧了实在欢快,慕楚克跟着笑笑,“好孩子,小时候你每逢考试也是这么底气十足,每次都考第一名,爸就借你吉言,希望一切顺顺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