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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2页）

“不用急着回来，先找个地方落脚——费用局里报销。”刘易斯道，“你就留在市里，随时等我的电话指令。”

“好的，长官。顺便问一句，监控录像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易斯按着眉心，略有些烦躁：“和姜小姐的证词没有出入，范祁铭的车在6月4日晚七点和6月5日上午九点都出现在了出入格本镇的公路上。”

如果4日晚范祁铭的确出现在了星图剧场，那就至少说明他没有时间返回新本村作案。

刘易斯本来已经开始动摇自己，苏兰察打来的电话却又增加了范祁铭的嫌疑，让他觉得这桩本应该以意外结案的事件更加迷雾重重。

次日一早，苏兰察动身前往风亭市，刘易斯则来到了新玫瑰旅馆，想要拜访一下那位吴尚仁先生，进一步确认关于那桩“陈年命案”的可靠度。

吴尚仁在客房中态度随意地接见了刘易斯，但一口否认了自己和苏兰察的谈话。

“没有的事！”他一边说话一边刮胡子，对刘易斯的话全然嗤笑态度，“那个小警察只是来跟我商量修车费用，我说了我全部给他报销，然后对话结束——就是这样。”

刘易斯不急也不恼，只道：“但你的确是左思南左夫人的远房表叔，此次来格本镇，也是为了参加后天的宴会？”

吴尚仁窒了一下，然后继续刮胡子，却没有否认此事。

“所以你看……”刘易斯轻笑，“你的确和我的警佐说了些话，至于具体内容，就只有你们两人知道了。”

吴尚仁态度冷淡：“我只知道我说了什么，至于那位警官——他与其编造些胡话，不如去找找能解决案件的证据。据我所知，警方要的只是证据？”

“寻找证据是警方的责任，提供办案线索是联邦公民的义务。”

“这位警官……”

“一级督察，刘易斯。”刘易斯展开证件。

吴尚仁终于扭过脸来，认真看了刘易斯一眼：“督察先生，我没有可以提供给你的证据。我唯一能向你证明的就是，我真的——真的——很不喜欢范祁铭，而且我相信他是个杀人犯。”

回过身，拧开水龙头洗脸。

“这种厌恶难道是无来由的么？”

吴尚仁隔着湿毛巾冷笑：“多多少少，听了些流言蜚语。”

谈话可谓不欢而散，刘易斯走出新玫瑰旅馆，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苏兰察尚未或刚刚抵达风亭市，便暂时没有联系他，而是驱车前往新本村。

在新本村安全站，刘易斯再次见到了王西城站长，不知这站里是怎样的值班表，他似乎天天在这里值班，昨天是蹲在门口陪孙子抽纸牌，今天是蹲在天井里切西瓜。

王西城见了刘易斯还很高兴，热情地请他吃瓜，于是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对坐在石桌两侧，一边吃瓜，一边谈论当年的林西娅。

王西城那时候还是安全站的一个普通警员，除了巡逻外，在村子里有些大小活动的时候，也要在场维持秩序，所以和村中的“重要人物”还是有些接触的，而且对林夫人印象颇深。

“那就是……就是旧世界说的那种大家闺秀。”王西城用了一个词来总结林夫人，“长得好看还是其次，关键是她身上的穿着、走路的姿态、说话的神韵，就没有不得体的时候。我记得她有时候带儿子——就是夭折的那个，还有家里的孩子出来玩，村子里的孩子也有调皮的，跟范家的小孩打闹起来的也有，一身泥巴还往林夫人身边凑的也有，她都不生气，也不嫌弃，所以村里的小孩都喜欢她。”

刘易斯想起米勒，那年轻人也曾感受过林夫人的温柔母性。

王西城又道：“那时候，范家还没现在这么封闭，开门招待邻居，联合左岸几家人办游园会，都是常有的事。我虽然是没什么机会参加，但也知道，林夫人有好名声，总能把宴会办得体面大方。她和范老爷感情好，也是出了名的。”

刘易斯便提起范祁铭在林夫人葬礼上晕过去的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王西城斩钉截铁地道，又摇着头补充，“后来那位左夫人，要我说，就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她嫁过来是为了什么，有那么一位林夫人在先，想也知道，范老爷不会把她看得太重。”

刘易斯又旁敲侧击了一会儿，发现范祁铭这人，虽然不算太有能力，但在村中名声还算好，特别是他和林夫人的感情深厚，以及当年操办的那些活动，在村中堪称逸事，而林夫人去世后范祁铭就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倒是令人叹惋了。

“都说林夫人是病逝的，她到底是什么病？”刘易斯不由得纳闷。

王西城对此倒不是特别了解，只道：“好像是心病。她那小儿子夭折后，林夫人就慢慢开始卧床不起了。”

“是哪位医生为她看的症？”刘易斯直接问道，“我想看一看她的病历。”

王西城迟钝地察觉出这些对话的用意来：“你是想调查林夫人的死因？”

刘易斯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有些想法，想要确认一下。”魔。蝎小说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