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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看着光溜溜的锅底,只觉姨奶奶是个怜悯下人的,还帮着自己将药渣倒了,便端着那药碗向苏微兰道谢,而后快步走出了茶房。
待小丫鬟一走,苏微兰龇牙咧嘴地将布包掏出来,胸口被烫红了一片。
捧着那布包在掌心掂了掂,苏微兰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
她当天就心急如焚地出了府,找了几间药铺却毫无所获。
原来是这几家的药铺掌柜都是人精,见她一个妙龄少女,又穿金戴银的,急吼吼地进药铺张口不提开药,却抖出一包药渣让鉴别。
这么个情形一瞧就透着古怪,恐怕涉及大户人家的内务。
掌柜们将信将疑地拨开布包,稍看了几眼便摆手拒绝,只说自己才疏学浅,辨认不出这些药材。
苏微兰倔劲上头,抱着那药渣走街串巷,直走得脚底起泡,口干舌燥,终于寻到一名摇铃行医的江湖郎中。
苏微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药渣递了过去,那郎中却盯上了她腕间的福寿银手镯。
“给你给你!”苏微兰褪下那手镯塞过去,郎中收了银镯才将手伸向那药渣。
只是他才捻起那药渣在鼻下嗅了嗅,脸色登时就凝重起来,细细辨认了半晌,抽出一张纸来用炭笔“唰唰”写着。
“我只能辨认出这几味药,您拿着药方到药铺里一问便知。”
郎中说完,匆匆离开,留下原地咬牙切齿的苏微兰暗暗咒骂:这个见钱眼开的,拿了钱也不办事!
苏微兰又攥着那药方赶去药铺,这么来回折腾了半晌,待她回誉国府时天已擦黑,各屋掌了灯。
苏云缈一日不见妹妹,心中总发慌,找了妹妹的丫鬟问,可她们也推脱说不晓得。
苏云缈只好派了几个人出去找,自己坐在妹妹的房里等消息。
好不容易到了晚膳时分,失踪了半天的苏微兰终于姗姗而归,不知走了多少路,鞋边都沾着一圈泥。
“你这一下午是去了哪?如今怀着身子了,出门多带上几名下人,瞧瞧脸上都是汗。”苏云缈心疼地扶着妹妹坐下,见她脸上的脂粉被汗染花了,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苏微兰脸上呆呆的,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坐在桌旁一言不发,先抱住茶壶灌了水饱。
苏云缈紧皱着眉头,先回过头支走了下人,再将茶壶挪到一旁,盯着妹妹的眼睛低声问道:“微兰,你与姐姐如实说,这一下午到底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