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想,她要拯救千千万万个雪信。
安定眼神暗淡,说:“那你想如何?”
“悟园你保不住,曾妙进了御史台。”陈庭心里痛苦,“你可得保重!”
“晚竹,你难道就不明白我吗?”刘弗眼神诚恳。
“公主不能受了一次伤,就要害所有人!”陈庭眼神深远,“做官和做人是一个道理,都是良心立世。”
陈庭看向墙上的诗词,上面写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1]刺眼!
陈庭转向她,说:“公主,你不是一直等着那个人吗?”
“本宫是等着他,那个根本无法回来的人。”刘弗叹了口气,“我和悟园都是天下的伤心人,在男人堆里活出来,堆砌的不过是血肉和眼泪。陈庭,你没有经历过,你对邵海大概是一厢情愿。”
“我知道。但是,首先我不能看不起自己。”陈庭直截了当,“女人的血都沾染的话,我就是个畜生了!”
“好。您睿断!”刘弗咬牙切齿,“你寒门出身,后来沦落做婢女,这个世道还是没能让你清醒。”
“您错了!大周需要大刀阔斧的妙方,但是您的弟弟不是明君!”陈庭意味深长,“您和圣上只是想着要吸干大周的剩余价值,一个想着斗败权臣,不思进取;一个则是想着醉生梦死,假模假式。天下的路还很长,有志之士总会腾飞一天,百姓不能总是吃着残羹剩饭!”
刘弗一巴掌就打在陈庭的脸上,陈庭趴倒在地,嘴角渗血。
“什么东西,竟然前来教训本宫!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刘弗火冒三丈,指着陈庭,“你不要让本宫抓住把柄,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那下官就洗好脖子,等着公主的屠刀了!”陈庭大彻大悟,“公主记得先别把自己送进去,惹火上身!”
刘弗歇斯底里,说:“滚!你以后不许再踏进来!”
陈庭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说:“八抬大轿,抬我进,我都嫌脏!”
陈庭光明正大地走出安定观。
陈庭想,她终于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她不用再受人摆布,受人掣肘。
她走出安定观,看见邵海。
邵海递了一张干净的手帕,说:“一起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