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与安昭仪的□□戏码,叫做爬灰。”宇文泰眼神流转,“你可知道,安昭仪为何会怎么快屈服?”
“那肯定是章德皇帝逼迫,以家人性命威胁。”卫昕眼神暗淡,叹了口气,“先帝驾崩,安昭仪本可遣返回家,太后却逼迫她自尽。”
“青龙九年,十月,一个深秋的夜晚。窦太后,当时是皇后窦欢。”宇文泰看向她,“邀请安昭仪前往宫中叙谈,有皇后诏,昭仪不能不去。结果,安昭仪见到的是陛下。后来,一切就变得顺理其章。”
“所以,安庆做到现在的位置。从青龙九年的清风县令,青龙十二年的户部度支员外郎,一路高升,不仅仅靠的是堂妹。”卫昕抚着手掌,“窦太后赶尽杀绝,安庆靠自身才能,有无世家扶持,很容易就有个意外。”
“一切尽力而为,卢雨这招下的真绝!”宇文泰眼神冰冷,“新仇旧恨,安家可能会算到窦家头上。”
“目前,最重要的是验尸。假如三公子是冤枉的话,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卫昕点点头,“双管齐下,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尸体严加看管,只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宇文泰思衬片刻,“看看父亲怎么想吧!”
“那倒也是。”卫昕顺着话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亥时。
卫昕洗漱完毕,正准备梳头,抹些香膏。
她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只见宇文泰头发滴着水,还给她递了一张帕子。
“天冷的,不怕着凉?”卫昕笑着说,“你这人还真是,头发你不能自己擦了?”
“不顺手。”宇文泰坐在她的梳妆椅子上,“我这两日,是要回家一趟,大概不能来陪你。”
“没事。”卫昕给他擦着头发,“中书令爱子心切,找你回来商量事情。你好不趁这个机会,好好陪几日。”
“惟士惹出这一档事,不只是别人陷害有关。”宇文泰分析说道,“放荡无行就是他的缺点。”
“慈母多败儿。”卫昕说,“因为看重,所以溺爱。”
“诶,算了。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了。”宇文泰浅浅地笑。
“歌女笼玉现在何处?”卫昕突发奇想,“这个女子,可不能让她死了!找个人,找间屋子,安置她。”
“她服了哑药。”宇文泰眼神下垂,“显然是有备而来。”
“无所谓。她活着就行。”卫昕看向铜镜,“供词而已,签字画押就行。”
“我差人查了她的履历,她与房黎本是情投意合。”宇文泰转过头来,“一个月前,两人却断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