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沙发上,被那三个天马行空(且极其不靠谱)的求婚方案轰炸得身心俱疲,我感觉自己不是要求婚,而是要去策划一场颠覆三界的军事行动,而且盟友还全是猪队友。
“行了行了,”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打断了还在试图争论谁的方案更“优秀”的三人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具体的……具体的我再自己琢磨琢磨。”
我坐直身体,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目光如刀,依次扫过齐天、黑疫使和赵云的脸。
“但是,兄弟们,听好了,”我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刚才我们说的所有话,每一个字,都是最高机密!绝对、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苏雅知道!哪怕一丁点风声都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用上了最严重的威胁:“谁要是说漏了嘴,走漏了消息,坏了我的大事……”我顿了顿,恶狠狠地补充道,“我就……我就去跳忘川河!我告诉你们,我说到做到!”
虽然忘川河现在理论上归我管,我跳下去大概率也死不了,但姿态必须做足!
店里再次安静了一瞬。
然后——
“噗嗤!”黑疫使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哈哈哈!”齐天更是直接拍着大腿狂笑起来,“跳河?小子,你这威胁……哈哈哈,俺老孙还以为你要清理门户呢!吓俺一跳!”
就连赵云也忍俊不禁,嘴角上扬,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完全没当回事的样子,气得肝疼:“喂!我是认真的!很严肃的事情!你们给我重视起来!”
“知道啦知道啦!”齐天止住笑,跳过来又想拍我肩膀,被我敏捷地躲开,他也不在意,咧嘴笑道,“放心小子!俺老孙嘴巴最严了!保证不告诉苏丫头你要跳河……啊不是,要求婚!”
黑疫使好不容易止住笑,慢悠悠地说:“阿弥陀佛。李施主放心,本座乃出家人,不打诳语……嗯,通常不打。此事关乎李施主终身幸福与颜面,本座自当守口如瓶。”只是他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可信。
赵云最是可靠,他郑重抱拳:“安如兄敬请宽心,云绝非多舌之人,此事定当烂于腹中,绝不敢误了兄长大计。”
虽然他们的保证听起来还是有点让人心惊肉跳,但我也知道,这已经是这群活宝能给出的最正式的承诺了。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现实:“……行吧,信你们一次。”
心里的石头勉强算是落地了一半,但另一半还悬着——到底该怎么求婚?指望他们是没戏了,还得靠自己……或者,再找找别的外援?
正胡思乱想着,门口风铃响动,苏雅拎着一个小购物袋走了进来。
“咦?你们干嘛呢?一个个表情怪怪的?”她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狐疑的目光在我们几个身上扫来扫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挤出笑容迎上去:“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讨论……讨论猴哥刚才吹的那个牛逼到底靠不靠谱!”我迅速甩锅给齐天。
“啊?对!对!”齐天反应极快,立刻接茬,又开始手舞足蹈,“俺跟你们说,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那太白金星老儿……”
苏雅显然对猴哥的陈年吹牛故事没什么兴趣,撇了撇嘴,把购物袋递给我:“喏,你要的香薰,日期新鲜得很。真不知道你突然纠结这个干嘛。”她又看了看还堆在餐桌上的碗筷,挑眉,“碗还没洗?李安如,你刚才不是说急着要洗吗?”
“洗!这就去洗!”我如同拿到了特赦令,一把抓过购物袋,几乎是逃离现场般冲进了厨房。
身后传来苏雅疑惑的声音:“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以及齐天他们含糊其辞的附和:“没事没事……”“小子可能就是吃撑了……”“嗯,定是如此。”
我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我一边心不在焉地洗着碗,一边脑子里还在疯狂运转。
戒指!场地!形式!惊喜!
每一个词都像一座大山压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齐天他们的方案是彻底废了。
难道真的要靠自己苦思冥想?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把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放进消毒柜,我才磨磨蹭蹭地走出厨房。
客厅里,苏雅已经重新窝回沙发看她的剧,齐天和黑疫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副扑克牌,正在玩一种我看不懂的、似乎用上了神通力量的诡异牌局,赵云则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书——一本《现代家电维修大全》。。。那是项羽之前留下的。
看起来一切如常,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且毫无成果)的求婚研讨会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