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战乱时,娣娘父母为了一锭银子将还未及笄的她卖给一个有军职的叛军做妾,后来叛军战死,娣娘也逃了出来,李鹜的人去接时,娣娘父母正准备将她嫁给另一个年过七十的鳏夫,彩礼用来给适龄的弟弟娶妻。
二虎的扇子搁在娣娘父亲的脖子上,暗藏在扇叶里的刀片抵在瑟瑟发抖的老汉脖子上,用来聘请娣娘的银子也被娣娘本人收下。
为了避免爹娘再以强权相逼,娣娘当场写下卖身契交给二虎。
二虎带回娣娘后,娣娘就不再是卖鱼女娣娘,而是知府夫人的贴身婢女媞娘。
夜色越发深沉,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外出公干的李鹜还未回来。
沈珠曦不由叹了口气。
坐在软塌上打起瞌睡的媞娘一下子醒了,见沈珠曦还趴在窗台上,目光望着大门的方向,立马说道:“夫人不如先睡吧,大人去了均州,今晚不一定能赶回来呢。”
媞娘说的不无道理,沈珠曦失望地离开了窗台。
她洗漱更衣后,躺上过于宽敞的架子床,对睡在罗汉床上的媞娘道:“……可惜我的豆绿要谢了,他明日回来,也许就看不见了。”
“什么看不见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沈珠曦倏地睁眼坐起。
身披轻甲,高大挺拔的李鹜走进主卧,他两手都提着食盒,还有两个油纸包裹的纸包挂在手臂上。他走到圆桌前,把身上的东西接连卸下。
媞娘知情识趣,悄悄离开了主屋。
沈珠曦起身下榻,想要接住他换下的轻甲,李鹜轻轻一挡,说:“不用了,重。”
他把脱下的轻甲随手搭在屏风上,一屁股坐到桌前,像是渴了许久,把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靠得近了,她闻到他身上一丝酒味。
“你喝酒了?要不要让厨房送些吃的垫垫肚子?”
沈珠曦担心道。
“没喝多少。”
李鹜反问,“你吃过了么?”
沈珠曦刚想说晚饭仍在肚子里,不知怎的灵光一闪,说:“吃过了,但现在又有些饿。”
“正好,我给你带了吃的。”
李鹜说,“一起吃点再睡。”
李鹜接连打开食盒,露出里面一个个精致的点心。
“我让人去热一热。”
沈珠曦话音未落,媞娘就跑进来拿走了食盒。
“毛手毛脚的,不知道敲门吗?”
李鹜板起脸,“要是里面不方便怎么办?”
“我认真听了,很方便!”
媞娘不服气地反驳道,“我现在走啦,你们有什么不方便的,赶紧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