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的雨水顺着他的背脊一缕一缕淌下来,在背后积了一小摊。梁斯齐年轻,气血充足,也并不觉得冷。
他这会倒是有那么点后悔之前整天戳梁友闻肺管子说什么封建迷信了。
直到现在他学会的迹图也只有一张《河图》,先不论是不是对症下药,现在就是想画手边也没有材料。
正儿八经的迹图,还是要氪的。
事后梁友闻也帮他分析过,上次他突发奇想用水点迹成功,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
首先是天时,时间合适,日落之时,火相之盛,足以造上离之势;其次是地利,位置合适,截弓煞的地眼,本就能轻易汇聚“气”和“场”;最后是人和,宋星定迹定的极好,如果让梁斯齐在地眼之上画那么大一张迹图,他未必能画得成的。
所以他真正能画出来的迹图,就只有之前那不大的一张。
姜还是老得辣,这事还是得梁友闻出马。
梁斯齐撑着下巴的手指调整了一下姿势,正为自己盖了戳的责任对象谋划,思考着要怎么撒痴耍赖缠着梁友闻帮忙,忽然发现他的责任对象眉头微蹙,脑袋不舒服的动了动。
他这下才注意到对方脸红的有些不自然。
梁斯齐迟疑了一下,还是探身过去,看了下贺明山身上的体温检测计,是比刚才高了。
又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对方的额头,想到贺明山说过的“洁癖”,伸出去的那只手在半空中定了定。
两秒之后,还是覆盖了上去。
半湿的的手指一贴上额头,贺明山就无意识的向后躲了躲。
梁斯齐把手收回来,在地毯上擦了擦。
果然很烫,之前一直是低烧,看贺明山这个样子,可能是突然发热了。
梁斯齐摇了摇他的肩膀:“贺明山,醒醒,贺明山!”
贺明山一只眼睛睁开了一半,说了一个然后又很快闭上了。
梁斯齐忽然露牙一笑,既然是真的神智不清了,谁还管他是不是洁癖。本来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钻进了敞开的胸口、脖子后面、然后是腋下,分别试过温度,最后又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
发热有点严重,浑身都是烫的。手脚却冰冰凉凉。
贺明山含含糊糊说“冷”。
梁斯齐表情严肃了,眉头微蹙,伸手帮他把被子以及上面的两层衣服压的严严实实。
但就是这样,好像也没什么用的样子。
就在这时,随着空气中轻微“噗”的一生,卧室里的灯忽然闪了闪,熄灭了,空调送风的声音也瞬间消失。
梁斯齐隔着门喊了两声贺明安。
远远传来贺明安的声音:“我个天,又停电了!”
卧室里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单凭湿漉漉的窗帘挡不住外面的冷风。
梁斯齐抓了抓头发,踌躇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去盥洗室里脱掉湿漉漉的裤子,用毛巾擦干净了身体。然后掀开了贺明山的被子,大义凛然的钻了进去。
没想到他刚还没完全躺平呢,那个被推到一边的滚烫躯体就自动压了上来。
。章节报错,找书,交流小说群914665452魔。蝎小说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