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族谱记载,宋氏一族从古至今已经传承了上千年了,无论是出将拜相,还是大隐于市,每一代宋氏子弟中都会有一个人被称为宋星,这个人就是飞星派的传承者。可惜到了今天,真正的阴阳学早已式微,像是理气、峦头这些不入流之辈反而大行其道。
而身为飞星派得传人,如今竟然连一个截弓煞都化解不了?
宋星表情沉郁,从袖子里掏出金色罗盘放在那张《河图》上,金色的磁针迅速颤动起来。然后停在了正上方的图形上。这说明这里存在一个稳定的场,金色磁针指着的位置,则是这个场的主位。
他握紧了袖子,点迹派不是已经有上百年没有现世了吗?
梁斯齐绕着整个房子走了几圈。
地面上的画出的《河图》每一笔都有二十公分宽,二十公分深。他蹲在了十字形的那个图案旁边,伸手摸了摸。
干燥的表层翻掉之后,露出来的泥土都湿湿软软的。梁斯齐伸出一只手,想在地上画出一个迷你版的河图,这是他最近思考问题时的习惯。但是当手指压在湿软的地面上,想要用力按出一个点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
梁斯齐尝试了几次,发现那股力量与其说是阻止,不如说是提醒。如果他一定要这么做,就会破坏掉地面上这张图形成的场。
但是地面这么湿软,只要走过就会留下痕迹,如果这样说的话,这个场不是早就被破坏了吗?
梁斯齐不禁回头一看,他走过的地面上,竟然平整如初,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
这不科学!
明显违背物理学常识的发现让他心中一沉,同时隐隐兴奋。
一阵江风吹来,将他头发吹的乱糟糟的,梁斯齐侧过身,隔着玻璃看到了靠在窗边的贺明山。
贺明山一腿微曲,一只手支着额头,正低头看手机。刚刚他们说这些风水话题时,他一直都没有加入进来。好像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他站在那里,也像是站在一个单独隔绝出来的空间,让人不能轻易靠近。
这时,一道光忽然洒下来。夕阳的余晖温暖而克制地穿透乌云和树叶,仿佛在玻璃窗上洒下一把闪亮的金箔,明明点点的光斑隔着玻璃笼罩在贺明山身上,仿佛一幅中世纪华丽的油画。
梁斯齐微怔,忽然福至心灵。
虽然梁友闻教给了他《河图》的画法,但并不代表《河图》只有这一种画法。既然万事万物都存在气场,动着为气,静者为场。那如果有一个事物既静又动,那是不是说它本身就具有气和场的两种能量?
就像是爱因斯坦提出的波粒二象性,光即是波又是粒子。梁斯齐思绪稍微飘远了一点,不过他马上把自己拉了回来。两只手插在兜里转了一圈,在院子里找到一条浇花用的水管。
屋子里,钱复空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正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身上一轻,轻得能从地上飘起来。就像是推了几百年石头的西西弗斯忽然被放假了!
钱复空抬起手看了看,思维空白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匆匆挂断电话,健步如飞的走出去:“宋大师!!”
钱复空冲到宋星面前,几乎下意识想要去摇晃宋星的肩膀,最后忍住了,一脸喜色:“宋大师,我感觉身体忽然轻松了。发生了什么?”
正在死死盯着罗盘的宋星忽然抬起头:“你说你觉得忽然轻松了?”
金色罗盘的磁针,已经转成了虚影。
钱复空点头:“就是忽然一下,我整个人都轻了起来。”
本来站在窗边的贺明山心跳的飞快,拉开窗户,手一撑直接翻了出去。
屋外是一片金色世界。
地面上原本只是勾画出轮廓的《河图》被涂满了刺眼的金色——地面的沟渠中盛满了深浅不一的水,反射着夕阳的余晖,像是铺上了一层干脆的金箔。
下坎上离,离为火,坎为水。火向上炎,水往下润,两两不相交。水为静,气为动。日属火相,阳光照射下,一部分水蒸腾具有气的能量,另一部分水下沉,具有场的能量。宋星通过定迹,在地面上刻画出的沟渠是能量的容器,而梁斯齐在其中灌注的不同深浅的水,存在着不同比例的“气”和“场”。
他用最普通的水作为《河图》的“颜料”,凭借着直觉填充了所有图案,完成了这幅图的“上色”过程。
江面上的风再也不能吹进来一丝一毫。迹图范围内,空气以某种规律流动了起来。树叶更加嫩绿,泥土更加芬芳,视线之中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
而因为八字压了地眼而煞气上身的钱复空,瞬间觉得身上一清。
这幅《河图》在他填充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就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一下字活了过来!
与此同时,梁斯齐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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