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傍晚的余晖,两个身影被拉得老长,只不过距离较远了一些。
身旁时不时跑过两个打闹得孩子,刘天放微微转头,看着花一燃肿起得侧脸,憋着笑说:“不是,我是得了瘟疫还是咋地,离我那么老远干啥?”
花一燃目不斜视,“烦你。”
“我都不烦你,你还烦我?”
“你不烦我?”花一燃像是突然变成了炸毛的公鸡,“刘天放,你知道你这人哪哪都好,就是这个嘴真的欠抽,告诉你,别以为你今儿在医院陪护了,老子就要感恩戴德了,告诉你不可能,往后啊,咱两河水不犯井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别再跟老子说一句话听见没。”花一燃这一番话说完,感觉腮帮子疼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刘天放没想到花一燃突然炸毛,“靠,说说话你又酸脸,你是酸脸猴子吧。”
“滚。”花一燃骂完就加快了脚步。
刘天放跟后头追,“花一燃我告诉你,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关你屁事。”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拼命疾走,一个在后面奋勇直追。
自由潇洒的暑假对于学生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但它却异常的短暂,转瞬即逝。花一燃自从听到刘天放的“心声”,再加上伤心欲绝进了一次医院后,真的就再没和刘天放多说过一句话,甭管刘天放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依旧我行我素。
这一切仿佛都回到了花一燃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让刘天放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暑假的逝去,也意味着花一燃和刘天放不同命运的开始。
“儿子,还不起来啊,到时间了。”董芸做好早饭在窗外喊着。
天气开始逐渐转凉,花一燃也不怎么开窗户睡觉了,她在董芸砸窗呐喊的时候醒了。
“哦,起来了。”
花一燃打着呵欠去卫生间洗漱,而后吃了早餐换上校服准备出门。
“让你昨儿去剪头,你看看你……”花建领看着花一燃的样子很生气,“流里流气的哪像个学生样子。”
花一燃笑道:“人不能只看外表,你看你儿子我,学习好着呢,就算扎个辫子当女装大佬,学校也不会说啥的,走了。”
花一燃兔子似的颠出了家门,留下了花建领一脸懵逼的看着董芸。
“咱儿子刚才说什么女什么大佬?”
董芸没听见,“什么意思?”
“没事了。”花建领的世界与花一燃的世界不同,自然不懂。
开学第一天,花一燃拎着书包往外跑,路过胡同口的摊位看到吴大爷正在出摊。
“吴大爷,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花一燃笑了,“您别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成。”
“嘿你个臭小子,还调侃起我来了。”吴大爷正往摊位上摆蔬菜,偶然一眼瞥到了打着呵欠,顶着鸟窝头的刘天放走了过来。
“天放啊,你这昨晚几点睡的啊,看你困的那个熊样。”
花一燃听到刘天放这个名字,人立刻就僵了一下,不等刘天放开口,花一燃急忙和吴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刘天放顿感无语,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也习惯了花一燃这么对他了。
“吴大爷,我去上学了。”
吴大爷看着两个熊孩子发出了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