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告诉她,圣上赐了楚砚府邸,但他们不打算搬去住,只想继续帮二爷打理那处宅院,等他们回京城时,好有个照应。
温时宁乖巧道:“奶娘不必想那么多,只管住在哪里舒服就住在哪里。对了,楚砚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都当大官了,不会还有人欺负他吧?”
柳氏愣了愣,如实说:“圣上要给他赐婚,他不愿意,就去磕了一天的头。”
“为什么?”
温时宁不解:“是那姑娘不好吗?”
柳氏道:“好像是什么尚书之女,大家闺秀,应当不会差。”
温时宁鼓鼓腮帮子,若有所思。
柳氏心情复杂地摸摸她的头,“人人都道,身为宠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可福祸本相依,有得就有失,不说别的,就婚姻大事,必然是由不得他的……时宁,阿砚从小就听你的,你劝劝他。”
温时宁点点头,说好。
这时,彩铃进来道:“二夫人,二爷让我来问问你,今夜是否要留下来陪柳老夫人?”
第100章风月
温时宁眼眸一亮:“二爷要歇息了吗?”
彩铃说是。
温时宁便抱着柳氏撒娇:“奶娘……我明日再陪您好不好?”
柳氏失笑,试探地问:“你和二爷圆房了?”
温时宁羞羞答答地点头,“习惯了,没有二爷我睡不着。”
柳氏手指点点她鼻头:“不知羞,去吧。”
“奶娘也早些歇息。”
话落,人已经飞奔了出去。
这是有多急?
柳氏笑着笑着,心底又涌上酸楚。
这一趟,她和楚砚都该死心了。
但也高兴。
不管怎样,只要时宁幸福,她都高兴。
温时宁直奔主院,甚至都没看到楚砚就站在途经的廊亭里。
望着她轻快的身影,楚砚心口酸涩却也释怀。
清风婉转,星月低垂,冰冷的手指纠集着纷杂的思维,那越来越远的身影,澄清着虚无的安慰。
也好。
只要她好好的,他便让那未敢宣之于口的情愫,如花一般,只开在他心里,败在他心里,深埋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