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张旗鼓地押注,勾得越来越多的人押孙芸是狐狸精。p
有一群乞丐跟着这些起哄的人押,他们押的是孙芸不是狐狸精。p
如果他们赢了,将会赢很多很多钱。p
大家都说乞丐傻,乞丐们光棍儿地道,反正他们已经是乞丐了,再坏能坏到哪儿去p
不如用刚得来的五十文钱好好赌一把。p
万一赢了,就翻身了。p
至少能用赢来的钱去租个院子,有个容身之所。p
输了……p
输了他们就当今儿没赶上这好事儿。p
众人想想也是,也就这些身无长物的乞丐敢这般胡来。p
不过啊,他们注定要失望,黄家搞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让这事儿出岔子!p
请了这么多道长呢,肯定已经看出啥来了。p
孙芸被黄家的人围着,马道婆带着几个道士过来,黄家的人才让出位置。p
几个人对着孙芸一顿施法,又是当场取黑狗血在她身上画符,又是往她身上泼雄鸡血。p
孙芸吓得抱头尖叫连连。p
蒋绍远远地看着,拳头握得死紧,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p
他的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叫嚣,让他冲进去将芸娘救出来。p
还有个一人儿拦着,让他不许轻举妄动,不要坏了芸娘的好事儿!p
芸娘一大早就催他离开,他是走了之后再偷偷倒转回来的。p
他混在人群中,看着被欺负的芸娘,心肝脾肺肾都像是被人用刀宰割。p
疼得他发颤。p
蒋绍用了巨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冲出去。p
雨天也在人群中。p
他双臂环胸抱着,冷眼看着那些道士蹦跶,又默默记下那些在人群中各处撺掇,跳得欢实的人。p
杀气,在他心底翻腾。p
“黄太太,请你去黄老爷棺材前跪着,烧三炷香,再跪拜四方。p
每个方向三叩首……”p
折腾完孙芸,马道婆就开始折腾黄太太。p
黄太太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她认为马道婆的过场做得越多,一会儿让孙氏‘现身’的场面才会更加震撼。p
对于百姓们来说,这热闹确实是好看。p
毕竟他们的娱乐生活很是匮乏,这么大阵仗的丧葬仪式他们这辈子只见过这么一次。p
只见黄太太十分虔诚地拜完四方,就在马道婆的示意下扑到棺材上大哭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