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薄林微微一笑,表示友好。
温伏跟他对视了一秒,又冷漠而麻利地翻回去。
费薄林:“……”
他厚着脸皮走过去,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倾身到温伏头顶问:“桌上的面吃了?”
“……”
回答他的是一片默然。
费薄林:“吃饱没有?还饿不饿?”
“……”
费薄林:“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
费薄林:“水果吃吗?米饭吃吗?”
温伏忽然扭头看他:“你在学我写信吗?”
费薄林没听懂:“什么?”
温伏:“得不到回应也要一直说。”
费薄林:“……”
温伏轻哼一声,又把头扭回去。
——小猫咪我啊,八年归来,嘴巴可是变厉害了不少的。
费薄林叹一口气,决定摆烂。
他厚颜无耻地把下巴放在温伏肩上,破罐子破摔似的不再挣扎,只是随口问:“还喝菊乐吗?”
本以为温伏照旧是不搭理他的,哪晓得房间里漫长的几十秒寂静后,温伏低眼看向肩头:“……还有吗?”
费薄林无声一笑。
五分钟后,温伏坐在一整个装满菊乐的玻璃碗面前陷入了沉默。
碗是家里最大的碗,足足有温伏两张脸大,简直是盆的规格,而此刻里面倒满了白花花的菊乐奶,温伏粗略估计,至少得有个三四盒的量。
温伏一摸,碗还是热的。想是费薄林特意把牛奶先煮烫过,生怕他喝了不舒服。
但这牛奶并非原味,而是酸奶味。
费薄林平日不怎么喝饮料,自然不知道酸奶过度加热后的味道有多奇怪,他只是已经无可奈何到用这样最笨拙而单纯的办法,希望自己能用一种毫无底线的纵容可以在温伏这里讨到一丝原谅。
加热过后的酸奶的味道,温伏虽然还没尝,但大概可以想象出来。
他正在思考是直接跑回房还是跟费薄林打声招呼再跑回房时,费薄林当着他的面掏出了五根吸管。
温伏眼珠子一下睁圆溜了。
“喝吧。”费薄林把吸管放进碗里,贴心地拢作一把,抵到温伏嘴边,用自以为想法绝妙的语气说,“想喝多少喝多少。”
只要温伏喝高兴就好。
温伏:“……”
三分钟后,温伏含着五根吸管,毫无欲望也毫无灵魂地嘬着碗里的五合一菊乐奶。
玻璃碗中牛奶的水平面以一分钟一毫米的速度缓慢下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