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南方人中意“布衾多?年冷似铁”的潮冷棉被,但?也?没有哪个南方人舍得离开好不容易捂暖的被窝。
凌晨五点?半,被夺命连环门?铃call醒的关书桐,双眼冒着?火,恨恨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去给他开门?。
“打靶仔。”
三?个字尖酸刻薄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关书桐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他,转身就回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阖眼继续睡。
谈斯雨没吵她,轻车熟路地进屋后,带上门?,动作很轻,尽量不吵她。
但?她不吐不快:“不是说好今天多?睡半个钟?”
“嗯,”他从包里拿出笔电,“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关书桐重新?酝酿睡意,被子里太闷,她探出头透气,耳边听到他轻声?敲击笔电键盘的咔哒声?,富有节奏,像白?噪音。
她渐渐睡过去,囫囵做了一个梦。
梦里,谈斯雨站在她床边脱外套。
她问他干嘛。
他说他也?困,想跟她一起睡。
接着?,他掀开她被子,躺进她被窝。
她叫他睡别的地方去。
他不肯,固执地抱紧她腰身,脸埋在她肩窝,呼吸洒在她肌肤,同她撒娇:
“不要,我就要上你的床。”
少年体温灼热,高大?健壮的身体充斥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她被他闹得燥热难耐,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再然?后,忘了是谁先不守规矩,两人面对面抱着?,他抚摸她后背,而她的手往他衣服里面探,还没摸到,他忽然?一巴掌落在她臀上——
她脚猛地一蹬,一个哆嗦,清醒了。
仍是在她房内。
天色昏昏,桌上台灯的暖橘色光芒将他身影放大?,拓在天花板上。
房内很静,空调正制热,窗外有鸟鸣啁啾,行人、电动车行经发出的碎响,还有这栋建筑不知从哪儿传出诡异莫名的弹珠声?。
关书桐缓着?神。
他的手还在键盘上敲着?,她听着?,沙哑着?干涸的嗓子问:
“你在写什么?project?presentation?eail?ppt?schedule……”
“呵~”谈斯雨听笑了,暂停手上的动作。
她看着?天花板上,他的身影晃动,从斜对面的书桌边,移到她床边。
他在她身旁坐下,她能感觉到床垫的晃动,梦境再一次浮现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