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冬枫,约有八成把握。
上辈子自刎那天,嫡姐文娇娇怕死想溜,瞒着家人偷偷换了丫鬟衣服。本是人不知鬼不觉,但就在大功告成之际,半条腿都迈出了门槛,没想冬枫竟向爹爹举报告发。
想跑,没门。
主仆二人的实际关系,这才浮出水面。
原来,两人早就王八乌龟,互看不顺。
想想也是,文烨襄躲在被子里,忽地敲了敲脑瓜。
别人不清楚嫡姐还好说,她上世就是个二愣子。
像嫡姐那种吃玩睡拉,只懂涂脂抹粉的绣花枕头,怎么可能诗画一流,那幅名震京都的春江花月图,还有那组七绝《苦思》。
必是代笔。
而真主,正在门外哩。
多行不义必自毙,文烨襄暗笑一阵,顺带吸入浓厚中药味儿,肺里激得难受。
“咳咳。”
味道窜鼻醒脑,熏得眼泪淌出,她赶紧捏住鼻子,还是狠呛了几口!挂着两行眼泪,周围中药汁液星星点点浅黑,她难受极了。
这现世报,以后害人的招,再不学了。
翻来覆去找不到好位置,又不能发出大声响,她嘀咕着:“闷死人,这冷面虎,是腿瘸了吗?还是月事来访?嗯……月事来访,中气不调,故而腰酸,脸上多生红疹,多生红疹,红疹怕是难消……”
文烨襄闷在被子里,不禁笑出声,孩童似地得意:“也叫冬枫那张高傲的脸,变成麻子二号。”
真真大快人心!
二号?那一号是?文烨襄抽了抽嘴角。
不就是过去的自己!
她赶紧“呸呸呸”三声,有意识地抚上脸颊,人活一张皮呢,上辈子脑袋被驴踢,怎么就,想出扮丑这低劣主意。
枕头捂脸懊悔不已。
而院子里,冬枫被陈嬷嬷迎进门,踩着枯枝烂叶,衰败之景展陈眼前。
晃眼六年过去,冬枫第二次来到这里。
扎眼一块烂木疙瘩牌匾,“无津院”三字掉漆落灰,似常年没有人搭理,只惨兮兮横挂门帘。而嫡小姐的院落,水楼青台秀美,就是角亭用的石凳,也匠心独运,其中一块,还是主君花重金寻访,从当年吴王阖闾的虎丘剑池旁凿获。
夏初,水暖禽鸟北归,但这里的木桥两边,别说仙鹤金雀,连喜鹊都不愿落脚驻足。
满院死气沉沉,房门紧闭,冬枫停在门口,稍稍皱了眉。
这药味,实在扑人。
陈嬷嬷心领神会,赶紧一番好言好语奉承,又心知冬枫守礼,便主动推开房门,行了个请的手势,放低声音:“五少爷头疼怕吵,姑娘进去吧,老婆子在外面等。”
“有劳嬷嬷。”
冬枫见陈嬷嬷一脸贼笑,甚是不解,提脚刚入屋内。
咣当!
门关上了!
霎时光线昏暗,冬枫只得隔着屏风,半带狐疑地,朝床内清声喊道。
“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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