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昱公主!白梓芙!阿宁夫子!
她潮红娇软的身子,忽地像临头泼了盆冷水,寒意封充百脉,只觉天旋地转双眼发黑。
这可如何是好。
屋内春情生香,两人衣衫不整搂抱无仪,香艳易俗的场景,绝不能让公主看见。
虽然公主对她本来就没甚好印象。
文阮楠火盆烧怀似的推开小妖女,狠狠用眼神示意亵衣半解的齐国细作,努嘴招呼小妖女赶紧捡起散落在旁的衣服,又飞快低头检查起自己的衣衫。
“你快些把衣服穿好啊!”她催促道。
小妖女懒懒杵在身后,扯过衣带缓缓结着扣,并不着急掩去春光,甚至低声取笑道:“哟,好姐姐,我都不怕被别人看去便宜,你好个规矩贴心。”
“别废话,快把衣服穿好!”
莫名的心惊肉跳,她虽浑身无力不想和对方纠缠,但看小妖女磨磨蹭蹭不老实,便亲手捡起地上的婢女外衫,直直朝小妖女肩上披去。
穿得这么慢,公主可要误会了。
“呵呵。”小妖女竟忍不住噗嗤笑出。
“求你帮帮忙,配合一点……”她拉过小妖女外衫衣带,稍一慌乱打成死结。
小妖女越发笑得厉害,左手抚着胸口,右手微抬替她挽好一缕垂落的青丝。
她心虚至极,汗珠凝在眉心,下唇抿成柔和急切的弧度。
“五郎可是读书人,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看文阮楠手忙脚乱的抚衣结扣,刚刚一派神气都化为乌有,小妖女眉梢簇满笑意,还故意为她扇风擦汗,捏着嗓子娇声又道:“五郎真是怜香惜玉,替奴家穿衣的手法娴熟,不知曾经解落多少罗裙,伤却多少春心,嗯?”
姑奶奶唷。
薄汗流进眼里,她被刺得险些落下泪来。
都火烧眉毛了还不知好歹,文阮楠回头瞅着门纱剪影,无奈急切哄道:“郡主的大恩大德,阮楠永记在心,一会儿求你别出声,我来应付就行。”
小妖女微微哼了一声:“又不是没穿,南昱进来就进来,你慌个什么劲?”
“就当我求你了,好郡主,美郡主,阮楠此生没齿难忘。”
她哀求的样子,酥软的口气,小妖女像是看懂了什么,笑吟吟并不回怼,只是眸色冷了下来。
门外,大胡子侍卫殷勤接过太监手里的木桶。
桶内马奶乳白细腻,大胡子探头朝下,映在液面的一张巨脸随波纹上下摇摆。
依旧那么丑。
而小胡子对马奶兴趣不大,他恭身站在公主左侧,略略瞟向公主,唯见佳人两边鬓角隐有濡湿,恐怕来得急了,香汗都不曾拭去。
亲眼所见为实,小胡子撇嘴翻眼,要说那小子和公主没私情,他明儿便辞去侍卫一职。
还要自废双目,以后挑了京城最大的道观,摆摊看相摸骨。
反正瞎说就对了。
“文公子现在如何?”公主眼里蹙了一分着急,尚被蒙在鼓里不知真相,这无疑点燃小胡子怒火。
“偷吃——”小胡子飞快闭了嘴,改口识时务道:“回公主,文五爷偷偷在房内解毒呢。”
白梓芙闻言脸色舒缓,聚在云绣长袖里的手腕垂了垂,但碍于男女有别,徘徊门口终是不便推门探望。
“加派人手保护文公子周全,你们把马奶提进去罢,本宫先回大殿了。”
“喏。”
公主背影照在门纱熠熠添辉,大胡子放下木桶屈身恭送。
而小胡子侍卫酸不溜秋,只替公主不值,竟明目张胆打起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