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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熟悉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陆以尧纷乱的思绪。是冉霖放在桌上的手机。冉霖也停下嘴巴，疑惑地拿过手机查看，结果没两秒，脸上的表情就从&ldo;刚逃出五指山&rdo;变成&ldo;又戴上紧箍咒&rdo;。没等陆以尧问，冉霖直接看向他，低声道：&ldo;张北辰。&rdo;陆以尧立刻警惕起来，什么喜欢不喜欢翻篇不翻篇都抛到了脑后：&ldo;找你？&rdo;&ldo;还是找我们两个，&rdo;冉霖道，&ldo;说是知道我们今天杀青，问我们什么时间离开横店，能不能再一起吃个饭。&rdo;陆以尧嘴唇抿成直线，良久，问：&ldo;你怎么想？&rdo;&ldo;会不会……&rdo;冉霖带着一心希望猜测，&ldo;是想和我们坦白？&rdo;陆以尧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淡淡道：&ldo;那这个时间拖得有点久。&rdo;冉霖懂陆以尧的意思，事实上，他对于张北辰的这顿饭，也没抱太大希望，总觉得试探的成分多，坦白的成分少，而且剧组提供的返程票也是明天一早的，不是不能改，但改起来会很麻烦。而且，如果张北辰真有坦白的意思的话，其实吃饭也好，电话也好，哪怕只是一条微信，都可以做到。眼见着冉霖起身，陆以尧奇怪道：&ldo;你干嘛去？&rdo;&ldo;打电话。&rdo;冉霖说。&ldo;给他？&rdo;&ldo;嗯。&rdo;&ldo;打了你说什么？&rdo;&ldo;看他说什么。&rdo;&ldo;打电话行，但你别犯傻……&rdo;&ldo;大哥，&rdo;冉霖忽然叫了剧中对陆以尧的称呼，&ldo;我比你机灵一万倍好吗。&rdo;陆以尧囧，这人不仅是称呼，连口气都非常方闲了。不自觉带上笑意：&ldo;去吧，方小爷。&rdo;冉霖拿着手机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静下心酝酿片刻，才拨通张北辰的号码。那边接听得飞快：&ldo;冉霖？&rdo;&ldo;嗯，&rdo;冉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ldo;杀青宴还没完呢，有点吵。&rdo;&ldo;没事，&rdo;张北辰问，&ldo;收到我的微信了？&rdo;冉霖说：&ldo;收到了，但是可能聚不上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得走。&rdo;&ldo;哦……&rdo;张北辰的声音有淡淡的低落。冉霖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说不清是难受，还是不死心。&ldo;你有事吗？&rdo;他听见自己这么问，&ldo;有事的话，电话里说也行。&rdo;听筒那头沉默下来。可能是一瞬，也可能很漫长，冉霖全神贯注地等着，模糊了时间流逝的速度。终于，电话那头的声音明亮起来，似乎连最初的一丝低落，都没了：&ldo;没什么事，就是一起在这边几个月，才聚了一回，太可惜。&rdo;冉霖眼里的光黯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道：&ldo;是啊，有点可惜。&rdo;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多数是拍戏心得，冉霖莫名不想再聊更多，最后草草结束通话。转过身，陆以尧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背后。&ldo;怎么说？&rdo;他问。冉霖叹口气，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陆以尧了然，耸耸肩：&ldo;能想到的，别太在意。&rdo;冉霖摇摇头，真心道：&ldo;没事。&rdo;确实没事。已经过去一段日子了，忙碌的工作早冲淡了难受，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只是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或许这件事里张北辰未必是主导，再极端点假设，最初的时候他可能都不知情。可事情一爆发，连他都能怀疑到张北辰，他不信张北辰自己不起疑。而经纪人，几乎不可能瞒着自家艺人去做什么事，即便瞒了，事后也必须要坦诚应对质询，否则艺人一定会炸，万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时候只能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所以张北辰可能是策划者，可能是知情者，但肯定不是无辜者。一如当初默许团队炒作的自己一样。张北辰的微信打断了之前的话题，想再续，也续不上了。重新回到座位坐下的陆以尧和冉霖，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演艺圈的奋斗之路。话头可能是冉霖起的，他的原意是想说换个角度，其实能够理解张北辰，因为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名堂，太不容易了，而混出名堂之后想保持住，更要千倍百倍的小心，所以不能出事，出一点事，也会让人非常紧张，有时难免会走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