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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时间想清楚，但冉霖没有义务等他。腾地坐起来，陆以尧在微信里找到霍云滔，语音电话飙了过去。响了半天，那头才接，不过声音很精神：&ldo;哈喽老陆，怎么想起给我零点拜年了，不容易啊。&rdo;霍云滔那边很吵，听起来像有很多人，陆以尧这才反应过来，霍云滔过年是必须回家的。不过前后也就两三天，而且全程都要充当年轻有为的&ldo;霍公子&rdo;，所以陆以尧宁可抽空飞去英国看他，也不愿意占用他紧张的过年时间。&ldo;在家呢？&rdo;陆以尧还是要确认一下。&ldo;必须啊，&rdo;霍云滔似乎走到某个房间里了，周遭安静下来，&ldo;我太奶奶要是看不见我，能亲自飞英国你信不信。&rdo;陆以尧信。霍氏家族人丁兴旺，而且还有长寿传统，保守估计一起过年的至少三十余口人，但霍云滔，绝对是明珠一样的存在。&ldo;光顾着说没用的了，&rdo;霍云滔清了清嗓子，正色起来，&ldo;老陆，过年好。&rdo;&ldo;嗯，过年好。&rdo;陆以尧真的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ldo;老霍，我可能是gay。&rdo;&ldo;……&rdo;&ldo;……&rdo;&ldo;新年的第一个小时你就让我接收到这种消息真的好吗！！！&rdo;……霍云滔偷摸往车库里溜的时候，正好和带孩子刚放完烟花的大表哥撞个正着。大表哥是个忠厚老实的人，问：&ldo;你这是要去哪儿啊？&rdo;霍云滔冲他比了个&ldo;嘘&rdo;的手势，说：&ldo;我朋友出事了，我必须去看看。&rdo;霍云滔的表情太真挚了，大表哥立刻关切起来：&ldo;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rdo;霍云滔沉重摇头：&ldo;一场意外，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谁也帮不上他，我去也顶多就是给他点心理安慰。&rdo;大表哥牵着孩子的手，充满父爱的脸上全是正直善良：&ldo;陆以尧？&rdo;霍云滔猝不及防后退两步：&ldo;你怎么知道……&rdo;大表哥推推眼镜，很自然道：&ldo;你在国内不是就这么一个朋友吗。&rdo;霍云滔咽了下口水，莫名感觉到一种无奈的心酸。开着超跑奔驰在空旷的二环上时，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失败了。这厢霍云滔溜出家门，那厢陆以尧也做贼似的，开车而出。大年三十没有什么地方营业，两个人约的是陆以尧的公寓。霍云滔到时，陆以尧已经等着他了，房间暖和，灯光温馨，连柠檬苏打水都准备好了。许久未见，二人却完全不需要寒暄，霍云滔进门后一边换鞋一边催了：&ldo;你赶紧整理整理，我要听全部细节，全部。&rdo;台词还是闪着八卦之光，可霍云滔的态度一点没有平日的嬉皮笑脸，严肃得可以和陆国明同场pk。陆以尧懂，性向无小事，什么都能开玩笑，这个不能。半小时以后。陆以尧的苏打水喝掉一半，霍云滔的苏打水已经见了底，不知道的还以为后者才是讲述者。&ldo;就是这样，我能确定我喜欢上他了，所以我怀疑自己是gay。&rdo;霍云滔急匆匆出门，随便套了件羊绒衫，这会儿坐在陆以尧公寓里，已经热出汗了。&ldo;你先给我找件t恤。&rdo;霍云滔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会上火，不，可能已经上火了。陆以尧黑线，等半天等来一句&ldo;朕要更衣&rdo;，绝对是亲朋友。两个人身材差不多，陆以尧找了件还没穿过的新t恤给他。霍云滔也不避讳，当着陆以尧的面脱掉羊绒衫，换上t恤，霎时清凉，连带着心情也好像没那么焦灼了。一口气把陆以尧的苏打水也喝见底，霍云滔不废话，开门见山：&ldo;我就一个问题，你想上他吗？&rdo;陆以尧怔在那儿，脑袋里瞬间涌出无数马赛克，波澜壮阔。&ldo;咳，&rdo;陆以尧回过神，清清嗓子，沉声道，&ldo;你这个问题太粗俗了。&rdo;霍云滔鄙视地看着他：&ldo;不及你脑补的万分之一。&rdo;四目相对，无语凝望。良久。陆以尧先别开眼，嘴角慢慢地扬起弧度。霍云滔扶额，完了，彻底没救。&ldo;可是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喜欢过男的呢？&rdo;这是陆以尧一直想不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