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浪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剑柄上精致的缠绳都被攥得变了形。
他望着竹榻上悠然自得的萧峰,又看看自己空无一人的身侧,一股极度的不平衡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凭什么?
萧峰不过是个声名狼藉的契丹胡虏,手上沾满了正道鲜血,却能让四位绝色女子围在身边,甘愿伏低做小地伺候?
他们四人出身慕容世家,自幼饱读诗书,武功高强,仪表堂堂,走在江南哪不是被人追捧?
可哪怕是对街边的寻常女子,也从未有过这般被倾心相待的待遇!
强烈的嫉妒像野火般瞬间吞噬了四人的理智,将那点刻意维持的世家风度烧得七零八落。
他们站在原地,脸色或青或白,眼神里的怨毒与不甘,几乎要将眼前的景象戳穿。
身后那群武林人士,反应更是直白得可笑。
他们大多混迹江湖底层,平日里见得最多的是粗鄙的村妇、市井的泼娼,何曾见过这般各有风姿的人间绝色?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此行的目的,一个个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死死盯着竹榻旁的四位女子,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娘的!
这……这魔头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忍不住骂出声,声音里满是酸意,“老子打了半辈子光棍,连个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他倒好,左拥右抱还全是绝色!”
“可不是嘛!
老子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另一个瘦高个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羡慕与不甘,“你看那穿鹅黄衣服的小姑娘,笑起来多甜,还有那蒙着纱的,光看身段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呸!
狗男女!”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咒骂,一个三角眼的汉子唾沫横飞,“定是这魔头用了什么邪术,把几位女侠给控制了!
不然好好的姑娘,怎会跟着一个魔头?”
“小子!
快从几位女菩萨身边滚开!”
一个络腮胡大汉指着萧峰,嗓门大得震耳,“就你这契丹鞑子,也配让女侠们伺候?
赶紧滚下来受死!”
“杀了这魔头!
抢……呃,救出几位女侠!”
有人喊得激动,差点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慌忙改口,可那贪婪的眼神,早已暴露了他的心思。
污言秽语与酸溜溜的咒骂此起彼伏,像苍蝇似的嗡嗡作响,打破了谷中的宁静。
包无咎本就妒火中烧,此刻被人群的嘈杂一激,再也按捺不住。
他猛地拔出长剑,剑刃在夕阳下闪过一道寒光,指着竹榻上的萧峰,厉声骂道:“乔远!
你这无耻淫贼!
死到临头了,还敢在此玷污这几位姑娘!
赶紧滚起来受死,免得小爷动手,脏了我的剑!”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底的血丝几乎要连成一片,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一半是怒,一半是急,生怕晚一步,眼前的“美景”就会消失。
邓云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嫉妒,努力端着世家公子的架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果然是大奸大恶之徒,只会用些下作的邪术蛊惑人心。
诸位姑娘,你们可莫要被此人的表象所骗,他哪里是什么乔远?
实则是那恶贯满盈、双手沾满正道豪杰鲜血的契丹胡虏,萧峰!”
他刻意加重了“契丹胡虏”四个字,想借此激起四位女子的反感,可话里的酸意,却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