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奥尔菲斯忍不住问。
“不,是您在这里请我吃顿便餐,用完餐后我再带您去登门拜访。”
勘探员一边结账,一边摇头,
“那两个,一个比一个讲究。路边餐馆会弄脏他们的丝绸手套和质地精良的大衣。”
不等记忆一片空白,为此感到心虚的奥尔菲斯追问,勘探员正了正帽子,扬长而去。
他明显经常在外奔波,腿脚很利索,没几下就消失在了街头,徒留侦探等待三天后的见面。
事实上,勘探员说谎了。
并不是不能约到一起,而是要看其他人的意思,可能会有人拒绝出席。
勘探员不屑去承诺办不到的事情,毕竟诚信是成功的基石。
在见过侦探后,当晚他就叫上了最后一场游戏的参与者,在某人的家中相聚。
“那白痴真回来了?”
说这话的男人舀起一勺法式炖蛋,纯白的眼睫毛垂下,对待菜肴的举动像是在对待钢琴那般优雅。
“约我见面的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侦探,但他的模仿,至少能证明那位慷慨的雇主苏醒了,并且和侦探有过一定的交流。”
勘探员随口回答完,接着道,
“弗雷德里克,你要去见见他吗?毕竟你们之前的关系最好,有着一定的世交渊源。”
“我不想见没有自主的空壳,浪费我的口水,浪费我的人生。”
被点名的作曲家摇头,转而看向坐在对面,以黑纱覆面,身材高大的沉默女人,
“梅莉,你怎么说?”
人到中年,在圈内声名远扬的昆虫学者同样拒绝了——
“二位知道的,我和他的关系并不算好。他是我亡夫的故友,不是我的挚友,何必去见?”
“诺顿,请问您能帮我递一下蜂蜜吗?我想把它加到我的汤里,谢谢。”
眼见两人接连拒绝与奥尔菲斯见面,勘探员不急不忙,一边把蜂蜜递给昆虫学者,一边悠悠道:
“哦,对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
“他要见的不是他的熟人,而是我们之中,与那位记者关系最好的人。”
此言一出,另外两位齐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与记者关系最好的人?”
这个问题,让作曲家的表情有点复杂,
“失礼了,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位小姐是真正的德罗斯小姐。我们父辈的关系尚可。”
“理论上来说,我们可以延续父辈的情谊。但德罗斯小姐回归的实在是太晚了,我并不了解她。”
“很遗憾,他找错人了。”
比起作曲家斟酌后的再次拒绝,昆虫学者犹豫了一下,问:
“诺顿,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见与记者关系好的人吗?”
“他没有说,但我能猜得出来。”
勘探员颔首,
“我曾三番五次的被一位律师打扰,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打听当年那本笔记的下落。”
“我什么也没有说。但那名律师并不死心,后面搬到了侦探的隔壁,等待着一个机会。”
“你们一直派人监视侦探的动静,十日一报。而他在之前毫无振作的迹象,现在又突兀找上门。”
“我猜测那位慷慨的雇主可能就是这几天醒的,他与侦探的交流,让侦探把人生的重点放到了当年那名记者身上。”
“律师绝对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手头上的情报共享给了侦探,所以侦探才能那么快找到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