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爷呸了一声,推门走了。
这时候再看文闯,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小子,像是退化了一样,身上密密麻麻长满了黑毛。尤其是胸前,曾经被王二用桃木剑划破的地方,毛发是紫黑色的,隐隐约约,排列成一张镇尸符的模样。
王二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块破布,在文闯身上擦了擦,那些黑毛纷纷掉落,露出下面文闯的身子来。
文闯的身子也是黑色的。看来,他中的尸毒无比厉害。
文闯身上的黑毛很容易就擦掉了,实际上,它们长出来几秒钟之后,自己就枯死了。唯有胸口上那一溜紫黑色的长毛,岿然不动。
王二伸出手,轻轻地拔了拔。本来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文闯,忽然大声呼喊起来。
我们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但是听声音,很是凄惨,估计疼的要命。
那天,我们从中午一直守到傍晚,文闯身上的毛长了又褪,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而他的肤色,也在慢慢变浅,逐渐接近正常人。
王二得意的对道士说:“我就说吧,以文闯的体质,肯定没问题。”
道士不以为然:“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我对道士和王二说:“是不是等文闯醒了,就能给我剔魂了?”
王二一拍脑门:“怎么把你给忘了?在这站了一下午,累不?”
我说:“不累啊,没什么感觉。”
王二有试探着问:“生气不?”
我摇摇头:“也不生气啊。”
王二挠挠头:“奇了怪了,难道魂魄里的戾气全让我自己吸收走了?”
道士揶揄王二:“也许你大侄子体质特殊呢。”
王二居然诚恳的答道:“有这个可能。”
然后,他试探着,想把我身上的镇鬼符揭下来。
道士拦住他:“先别轻举妄动,咱们今天晚上先观察一下再说。”
王二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后,我们又围在文闯床边。道士和王二商量着,如果没有什么大变故的话,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听完这个消息最感兴趣的莫过于猪先生。这两天他一直为木夯担心,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这时候听说我们要走,自然兴高采烈。
我对猪先生说:“等咱们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木夯。”
王二点点头:“这个自然,明天就去找。”
那天晚上的时候,文闯无论是呼吸心跳还是肤色都已经恢复正常,唯有胸前的紫毛,始终褪不下去。
而他本人,也迷迷糊糊,看不出有什么清醒的迹象。
文闯被王二扒光了,青爷不方便进来,一整天都在门外问:“文闯现在怎么样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详细的回答一下。等到后来的时候,她询问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两分钟就要问一次。
大家也渐渐懒得搭理她了。
最后,我听见青爷在外面像是给自己打气:“我们江湖儿女,拿得起放得下,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