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噗嗤笑出声来,然后是哈哈大笑。
我用断剑顶了顶他的胸膛:“你笑什么你笑?”
文闯指着我身后说:“一棵树都能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天下,你这胆子也太小了。”
我回头,果然,看见路边一棵老树。树干垂下来一截,悬在半空,刚才我经过的时候,恰好把衣服挂到上面去了。
没想到刚才居然是被这玩意吓个半死,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只可惜了我的桃木剑。
然而,很快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文闯的笑声越来越不正常,开始慢慢变尖,变细,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阴森森的,别提多恐怖了。
我紧张的说:“麻痹,别笑了,吓死人了。”
文闯惊恐的望着我:“我没笑啊。”
果然,他现在已经不笑了。而那阴森的笑声还在继续。
我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这里到处吹着阴风。
文闯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天下,咱们俩多少也算个人物了。要不然,咱么俩联手把这小鬼揪出来?顺便打听一下木夯的事。”
文闯说得豪迈,但是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把他给出卖了。
我们毕竟还太年轻,胆力未坚。虽然身上的功夫有了,但是若论胆量,恐怕不及王二的一半。
不过,为了救木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们两个慢慢的向那棵老树走过去。
那笑声还在继续,听起来,像是在头顶。
我慢慢地把灯笼举上去。然后,我看见一张残缺不全的脸,一张嘴正在不住的开合。更恐怖的是,这张脸上居然还有线头,好像为了防止脸上的肉掉下来,特地拿针线缝了一遍似得。
我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上的灯笼也垂了下来。这张恐怖的脸,我实在没有胆量再看第二次。
文闯见我神色有异,紧张的问我:“怎么样?有把握没?”
我摇摇头:“没看太清楚,像是一张脸。”
然后,文闯把自己的灯笼举了上去。
我站在侧面,这次看明白了。树上挂着的,分明是一个布娃娃。
这娃娃做工粗糙,四肢残缺,偏偏发出诡异的笑声。
我问文闯:“这是什么鬼?怎么死的?”
文闯摇摇头:“它附在布娃娃身上,我看不到。”说着,他一剑向那布娃娃扎了过去。
没想到,那娃娃笑声顿止,忽然一声尖叫。简直要把人的耳膜震破。在暗夜里传出去老远。
我和文闯吓了一跳,正在商量怎么办的售后。远远地,传来了另一声尖叫,这声音带着风声,低沉又充满威胁。
灯笼下,我们两个人不由得都脸色一变。
我问文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