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地也算是安静,临走时郝绪川看着李家二少爷身边人衣领,了然地用食指点他的鼻头的方向,叹:“你啊,不听话。”
李栩禾知他看到了什么。那原就是探班来时计划给郑曲亭的,拆了他一颗碧玺珠子拿红绳串好,今早上才戴上。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您就体谅我一回吧。”双手握上郝绪川的右手,李栩禾说得诚恳。
老头回京指不定哪天见大哥,一旦把他的事情交待了,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说教。同时也算是表了个态,希望赵华平能收敛一点不要再挑衅他,赵志桁陪着笑,和道:“李叔真像是认真的了。”
郑曲亭凉凉地看着赵志桁的脸,那人察觉到,对着他阴冷地笑又爬上嘴角,无声作一个“等着”的口型,郑曲亭错开眼,裤袋里的手握成拳头。
李栩禾撇到这一幕,笑开眉眼君子如玉,说:“讨老婆嘛,可作不得一点假,得认真啊。”
郑曲亭轻挑眉毛惊讶不已,防备之意全然卸掉,侧头看他,李先生耳廓泛红,颈子带粉,这般羞人的话理直气壮地讲出来,倒也是难为他。
“哎,我倒白来了一趟。”郝绪川有意暗示,李栩禾接得爽快:“哪里白来,您是头一个得到准话的人。”
赵志桁压住心底的滔天惊意,看着郝绪川哈哈大笑拍着李叔的手。
李叔这话似玩笑也似真心,他再不敢妄自猜测,谨慎地收回对郑曲亭只是个玩意儿的看法。在送走三个人后沉着脸给他小叔打电话:“叔,李叔怕是真打算同郑曲亭好了。”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传来浑厚的声音:“他不敢。”
第28章
赵华平掐烟的手一抬,床头低头跪着的人立马双手捧接飘零的烟灰。
“别太过分惹他生气,他身子不好。”
烟要燃尽了,这人还心不在焉地支着手,赵华平一边说着话,一边故意用火星烫他的掌心。手后缩了一下,这才肯头抬起来看他,平平凡凡一张脸靠高高的鼻根架着,好歹没落成个俗样,但讲不清哪里迷人,引他老想逼迫他做出疼的表情。
赵志桁听见一句嘤咛,猜到他小叔在办事,把那没头没尾的话融进揶揄的笑声,然后说完自己的计划,不在乎那头没再回话,把被挂断的电话揣进口袋。
荷缘居的大师傅没有帮上忙,小少爷多少得有点魅力分分李叔的神吧,听说打小就看上李叔了,针对性的招数最好一出一个准,让他“只好”顺水推舟当个好人成全一段姻缘。
想到这里,赵志桁对着天吹口哨,郑曲亭欠他的,他假公济私要回来不过分吧,谁让他这么不懂事非要从小叔手里朝外逃呢,这可谁也别想护他。
第29章
洛旗在片场发脾气,拿着喇叭骂人,回荡的脏话听得李栩禾头疼,他看一眼挨训的那位,穿一身棉毛的褐红长衫,露出内衬白色领子,瘦瘦小小弓腰垂手站立,喏喏不敢吱声。
轻叹一口气,望着洛旗不罢休的脸色,李栩禾站在远处揉额角,洛旗的脾气实在太差了,刚刚第三天就憋不住爆发,他不知道那是哪个小可怜撞成第一个开炮对象。
想了想,还是带着郑曲亭直接回了酒店,他妥实不愿意与丧失理智的人交流。
这方刚进房间,座机零零响起,听筒里齐小果说:“好你个郑曲亭,昨天支开我和六六,结果不好好拍戏和李老板在剧场亲热啊,都传开了!今天又没去上工,大家都在议论你知不知道?你不好好拍戏,脑子里都是什么,真想当个小白脸了?!”
齐小果多数时候都是很小女孩儿样子的,唯独涉及他的事业才会认真严厉得像个经纪人,郑曲亭料到她会找自己谈话,没有料到会是李先生还在的时候,况且,是在自己身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