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五岳的家从外面看,大门巍峨,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虽然表面看着已经有些破旧,但对比邻居家的小院子,郑五岳家算是很气派的了。若是将时间推到十年以前,他家富丽堂皇的程度,定是让人难以想象。
郑五岳家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二十上下的男青年恭敬地将两名衙门的官差送出门。他穿着朴素,蓝色的布袍被洗得发白,江沅眼尖地发现,他的袖口处还打了补丁。
从八卦群众口中得知,郑五岳有一个儿子,看年岁,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蓝衣男青年了,‐‐郑小珲。
&ldo;郑五岳是个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以他的能力能盖得起这么气派的大宅院?而且,看这宅院的模样,应该是十几年前盖的吧?&rdo;
郑小珲送走官差后,低着头,显得心事重重。他感觉到外界探寻的目光,也不抬头,只迅速关上了大门。
凌子奇继续说道:&ldo;郑小珲子承父业,跟着郑五岳卖糖葫芦,你看他身上的衣衫,才该是卖糖葫芦的正常收入水平。&rdo;
江沅和凌子奇站在郑五岳家门口的拐角处,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打量两人许久,拄着拐杖慢慢靠近两人,听到凌子奇的话,她笑眯了眼,慢吞吞地道:&ldo;想知道为什么吗?&rdo;
凌子奇问:&ldo;为什么?&rdo;
老奶奶伸出皱纹堆积如枯树皮的手。
凌子奇不明其意:&ldo;?&rdo;
老奶奶提起拐杖敲了敲青石板,&ldo;后生,怎么这么呆?你是第一百二十三个来打听郑五岳家事的人,给我三十文,我就告诉你。&rdo;
凌子奇想也不想地讨价还价:&ldo;十五文。&rdo;
老奶奶不满:&ldo;真是一个不知道尊老的后生!二十文。&rdo;
凌子奇毫不脸红:&ldo;尊老也要爱幼,十五文。不然,我们就不听了。&rdo;
颤颤巍巍的老奶奶似是站累了,扶着拐杖,慢慢坐在了地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狡黠:&ldo;后生,你说我若是躺地上,抱着你的腿,说你撞倒了我,你觉得三十文够吗?&rdo;
这是遭遇了古代版碰瓷?
&ldo;你狠……&rdo;凌子奇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掏了三十文递给她。
老奶奶满意了,她点了点头,赞叹道:&ldo;孺子可教也。&rdo;
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时,风吹过来,她张口欲言,正好让风进了喉咙。她突然咳了几声,手捂住胸口。因为咳得太用力,整个人都低伏到地上。从远处看,就像她是躺在了地上。
远处的几个老奶奶的儿孙一下子得了暗号,立刻抱着棍子,跳了出来。
&ldo;撞我奶奶?赔钱!&rdo;
&ldo;撞我老母?赔钱!&rdo;
老奶奶咳得说不出话来,她摇摇头,意思是&ldo;错了&rdo;,她的儿孙一看,&ldo;不行了&rdo;,纷纷感叹,&ldo;我娘我奶演技更好了!&rdo;
凌子奇目瞪口呆:&ldo;卧槽,还真碰瓷?&rdo;
老奶奶的儿孙听他语气,便是不愿给钱,立刻叫嚣道:&ldo;把他们绑起来!&rdo;
江沅一把将凌子奇甩到身后,身姿翩若蝴蝶,腿脚干净利落,将棍子从他们手中踢落,三两下制服了他们。
她眉目清冷,冷静而镇定,冷凝的神情,使她若冰山上的雪莲,若冬季的初雪,美丽又炫目。凌子奇迷弟一般,在旁边疯狂鼓掌。
&ldo;救命啊,杀人啦!&rdo;那几个老奶奶的儿孙见状不好,扯着喉咙叫嚷。不远处,各家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此起彼伏。
对坐牢有阴影的凌子奇问:&ldo;怎么办?&rdo;他是黑户,若是被这些刁民送官,他估计又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