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并不是最早到达赛场的参赛者。
至少有六位马贩和随行驯马师带着各自的马匹,挤掉了比赛场地的相当部分。
朗清疏仍是按照预定的计划,让追风和喜洋洋小跑多圈热身。
热身充分以后,他骑着追风,为贝琉璃和喜洋洋示范有难度的栏跳。
只见追风一路小跑,朗清疏一提缰绳,配合一致地通过了一丈多高的栏杆。追风,身形高大、弹跳力极佳,跳过栏杆时轻松而敏捷的身影,令在场所有人折服。
反观喜洋洋身形矮小,还未比赛,就占了下风。
贝琉璃骑着喜洋洋,因为之前的栏跑,积累了不少经验。所以他们由低到高,不停地跃过,跃过,再跃过。相对于忧心忡忡的贝琉璃,喜洋洋似乎特别喜欢栏跳,跳了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等喜洋洋熟悉了栏跳以后,朗清疏一行才去了淌水跑的水域。
一群良马正在水中卖力地奔跑着。
贝琉璃望着宽阔的水面和清澈至极的水浪,微微一怔。
朗清疏让追风往水中一跳,水没到马腹下缘。他勉强还能骑。
贝琉璃下了马背,喜洋洋也往水中一跳,水没过了马背。
她完全没法骑了。
朗清疏解释道:“淌水跑原本就是由马匹独自完成的,马主只需要在岸边随行即可。栏跳也是一样。”
喜洋洋似乎特别喜欢玩水,在水里面扑腾地非常起劲。
不知不觉,未时已近。
忙活了整晚的严知县和差役们来到了赛场,每个人都顶着乌泱泱的黑眼圈,疲态明显。
严知县站在看台上,清了清嗓子,宣布道:“今日的赛马大会,共由二十匹良马参加。同时出发,先到马匹即为优胜。”
随着出发锣声响,二十匹良马跃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除了喜洋洋是游泳,其他马匹都在水中奔跑。
马主们在岸边与马匹并行。
当差役唱出第一圈时,喜洋洋是最后一个。
第五圈以后,喜洋洋越游越快,浑身的长毛在水中飘浮,留下了一道不太明显的灰白色印记。
贝琉璃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盯了不短的时间,就暗暗嘲笑自己。又不是现代社会,拿土狗染色冒充小名犬,哪有马掉色的。
但是在喜洋洋通过第六圈往返跃出水面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喜洋洋后颈上的鬃毛,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一种灰黑,一种火红。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在贝琉璃百思不得其解的之时,喜洋洋在第八圈时,稳稳地超过了前面的良马,暂时位于第十六。
朗清疏在赛场外,用手势指导着贝琉璃。
贝琉璃在岸边跑了一圈又一圈,水中的喜洋洋活力十足地不停往返,稳定地超过一匹又一匹良马。
参赛的马贩们急得满头大汗。
看台上展开了规模空前的大讨论,这次的讨论不再是矮大肚垫底,而是今日能得第几。
差役高声唱道:“第十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