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火光,窗上也是火,她们眼中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这熊熊的火光。
头顶的横梁发出恐怖的咯吱咯吱声,这座宫殿随时都会倒塌。
“啊!”白夏抱着宁幼霖奋力向被火舌吞噬的窗子撞去。
在她们撞破火窗摔出来的同时,身后这座庞然大物也终于轰然倒塌,火舌向外一喷。
白夏抱着宁幼霖顺势在水坑里打滚,听着身上的火滋滋地被浇灭。
两人松了口气,停下来时满身满脸都包裹着泥,她们气喘吁吁躺在泥坑里,看着被火光映地通红的夜空,任雨水砸在脸上。
“你不是说是池塘吗?”
“记错了”宁幼霖咳了两声,一点都不心虚。
白夏真想掐死她,深吸了两口气平息怒气,道,“你下次再这么作找死,我就不拦着你了,让你去死”
“不是我放的火”
“不是你放的火?”白夏一脸惊讶,如果不是她放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她想了想忽然冷哼了一声。
“果然最毒男人心,看走眼了吧,”
宁幼霖扭头看着她,怎么就从这张泥脸里瞧出她在窃喜呢。
“看什么?”白夏炸毛。
“看夏夏漂亮”宁幼霖捏了捏她这张泥脸。
“去!”白夏打开她的手从泥潭中坐起来,伸手拉宁幼霖起来,“说来说去还是你作,任谁被绿了,都要杀了奸夫□□,更何况人家贵为太子,杀你不是迟早的事,你真拿自己当王母娘娘的蟠桃人见人爱啦”
宁幼霖把手放在白夏手上虚弱地坐起来,“我知道他迟早会杀了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说着宁幼霖抬头嘤嘤嘤道,“夏夏是我不美了吗?”
宁幼霖这张泥脸被雨水冲刷干净,可头发披散黏在脸上,被冰凉的雨水拍打得苍白的脸隐隐泛红,一双眼雾蒙蒙欲语还休。
说实话就算是如此狼狈也难以遮掩她的魅力,宁幼霖的美从来就不在这张面皮,而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软柔媚和狐狸般的狡黠,是以才有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说的就是宁幼霖这种。
可这样的美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他要放火烧死你,伪装成你自杀,现在你没死,我们该怎么办?大摇大摆走出去?他总该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手吧”
白夏扶着宁幼霖起来,她柔若无骨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刚才在寝宫中太慌乱她还不觉,一出来被雨水一冲,隔着薄薄的衣物白夏发现这具柔软的身体还是滚烫的。
“未必,”
宁幼霖面色苍白,两颊上是病态的酡红,同样没有半点血色的唇动了动,无精打采的靠在白夏身上。
她这病怏怏柔弱的模样还别有一番风味,白夏头微微一偏贴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她额头滚烫,这是发烧无疑了。
“不管怎样,先找了地方躲一下雨”
白夏抬起另一只手挡在她头上,给她挡去下个不停的雨,扶着她气喘吁吁的往后面的园子走。
宁幼霖头顶一黑,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被隔绝在她薄薄的衣袖外。
她虚弱的靠在白夏瘦俏的肩上,听到她的喘息声,想她这少年的身体关键时候还很有用,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就是硬邦邦的靠着不舒服,她不舒服地动了动,忽然想起在寝宫中白夏直接用手拨开那条烧着的帘帐,她抬起手抓着白夏的手腕想掰开她的手心看看。
“别动!”白夏不耐烦的打了一下她乱动的手,专心看着脚下的路,此时天黑路还滑,不小心点等会两人都要摔跤。
“夏夏”宁幼霖安分了,软软地靠在她身上,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她们身上前路一片黑暗,她依靠的这个肩膀,虽然瘦弱,却为她撑起一小片安宁,良久她疲惫地闭上眼若有似无叹息了声。
“我该怎么办?”
这一声太轻,就连宁幼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