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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2页）

她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靠在头枕，闭上了眼。

曹荭进来时，给林羌带了猪肝饭：&ldo;吃饭吧。&rdo;

林羌睁开眼：&ldo;谢谢。&rdo;

&ldo;客气。&rdo;曹荭坐在她旁边，说：&ldo;你听说了吧?&rdo;

&ldo;嗯。&rdo;

曹荭无奈笑道：&ldo;重度妊高孕妇坚持生孩子，一定会死，哪怕他们不是为了给另一个孩子骨髓移植，只是单纯&ldo;伟大&rdo;，非要以牺牲自己来保这个孩子的命，作为医生也要制止。不提有律法摆着，就算出于情感，这都不是一道选择题。&rdo;

林羌掰开筷子，夹了几颗黏着的米粒，放进嘴里。

&ldo;我做大夫这么多年，没觉得治病让人头疼，反而是跟病人解释，为什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实在太难。&rdo;曹荭扒着饭，又说：&ldo;个别人死犟，就觉得比医生知道怎么治病，可医生提供的方案肯定是结合孕妇和胎儿情况做出的最优决策啊。&rdo;

林羌很少听曹荭这样的语气，甚至不像她了，倒像阳玫。

曹荭说：&ldo;不提一个母亲伟大不伟大，就说不顾医生劝，以牺牲自己而生下孩子，孩子没有妈，以后他爹给他找个后妈，他好过吗?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缺一角。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缺角都可以用其他材料代替补上的。想想这些，真的还要干这种愚昧的事?&rdo;

林羌抬起头来：&ldo;这是认知的问题，你急也没用。&rdo;

曹荭一愣，不说话了。

两人默默地吃饭，过了会儿，曹荭声音低了，语速慢了：&ldo;是啊，如果多读一些书，多懂得一些道理……&rdo;

&ldo;如果书里的道理就是错的。&rdo;

曹荭目不转睛地看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羌饱了，盖上饭盒：&ldo;有时候我们知道什么，取决于别人想让我们知道什么。&rdo;

曹荭陷入思考。

林羌收好饭盒，回来，坐在电脑前写大病历。

曹荭也吃完了，丢了饭盒，也进入工作，开始前又说了一句：&ldo;南间暴雨发洪水了，我微信加的其他医院的好几个医生都在扩散灾区情况，到现在都还没上热搜。还真是你那句话，不是所有新闻都能被我们知道。&rdo;

林羌也看见了，认识的很多同行都去救灾了。

&ldo;我看了他们发的现场照片，房屋冲毁了，人被砸死、淹死，惨不忍睹。是房子建时没评估对自然灾害的抵御吗?还是评估了，但低估了这场灾?&rdo;曹荭说着摇头：&ldo;可能是前者吧，我看有一篇报道是那边不少烂尾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