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乔楚熙柔柔的为她擦去满脸的泪水,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肖水夏不再说话只是窝在乔楚熙的怀里哭泣,她的伤心只有乔楚熙能给予安慰,也只有她能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给她个肩膀依靠。
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吗?无论以前怎麽样,明天太阳都会照常升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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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谢谢angelo的花。大家端午节快乐
☆、四十九章 过度
肖水夏抱著乔楚熙无声的哭泣,除了抱著的这个可摸可感的人之外,她已没什麽可以依靠。她的母亲走了,她的世界塌了一半,另一半被乔楚熙支撑著,她现在就是她的全世界。
乔楚熙不停地为她擦去眼泪,看著她泪眼朦胧,伤心欲绝的样子,乔楚熙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麽无能,除了一个怀抱,除了为她擦干泪水,她什麽都做不了,她不能为她分担痛楚,连她说出的安慰的话语此刻都显得那麽苍白无力。
卧室里静极了,肖水夏轻轻的啜泣声这时就像山洪般冲击著乔楚熙的神经。她微微的颤抖的肩膀像是停在她怀中的蝴蝶,一下一下的挥著薄轻的翅膀。乔楚熙抚著她的长发,抚著她的脸。她的晶莹的泪水凝成了泪珠沾在了她的指腹上手指腹仿佛被灼伤了一般,生生扯著疼。
“我该怎麽办?”乔楚熙含在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她低下头抵著肖水夏的颈流下泪来。
两个人就这麽无声相拥著哭泣,泪水顺著脸颊流下,在发丝的末端相融,那失亲的痛楚在挥洒的泪水中由另一个人分去。
“楚熙,带我去看看妈妈好不好?”肖水夏哭累了,缓缓抬起头眼里泪光闪烁,喃喃的对著乔楚熙说著这句话。
乔楚熙没有说话,将肖水夏扶起来,为她擦干那串联不断的泪水,为她换好衣服牵著她的手出了门。
一路上,她们都没有说一句话,肖水夏仍沈浸在她的悲伤之中,头靠著车窗偶尔嘴边溢出几声抽噎,双眼无神的看著窗外。许是太累了,在前往她母亲墓地的路上她睡著了。
到达墓地,乔楚熙并没有叫醒沈睡的人,她只是侧过身子一动不动的看著身边的人,像是在看十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她和楚晨每天都以泪洗面,谁都不愿见,只是蜷缩著身子抱著膝盖坐在墙角,好像那样躲著就不用去面对失去母亲的事实一般。她知道肖水夏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这段伤痛她需要给她一段空白的时间去独自咀嚼著难以下咽的痛苦。
她会等时间将以前的那个肖水夏还给她。
肖水夏的眼睫毛上还挂著泪水,脸上泪痕交错,嘴角是忧伤的弧度。她的手交叉著抱在胸前,那是最脆弱的姿势,乔楚熙倾身过去将她的手握在她的手中。在她的脸颊吻了吻,又回过身歪著头注视著她。
墓园坐落於一座小山的山脚下,此时临近傍晚,整个墓园笼罩在死亡的肃穆中。山上起了些薄雾,那雾像是一条条白色的丝带缠绕在山中的树枝上。归家的鸟儿不时长鸣几声,在天空留下一瞥轻匆的剪影便消失在视线的末梢,而後园中又是一片阒静。
车里乔楚熙还是保持著歪著头的姿势,沈静柔和的目光落在肖水夏的面庞上。抬手轻轻将她被泪水浸湿的发丝挑开,拿出棉质的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肖水夏在睡梦中流出的悲伤。肖水夏动了动身子,乔楚熙停下来了动作,拿著手帕的手停在了她的耳畔。见她没有了动静这才收回手。她轻轻的将靠椅放平,以便肖水夏睡得舒服些。她就那麽看著她,脸呼吸都是轻柔的。
肖水夏醒来时,车窗外面的天空是暗灰色的,一层灰抹在一层白上不是很明朗。
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支起了身子,微偏了头就对上了乔楚熙专注又疼惜的目光。
“这样歪著头很累的”肖水夏伸过手去垫在了乔楚熙的颈子後面,为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语气里满是心疼。
“没事,我们去看看妈吧”乔楚熙抽出肖水夏有些微凉的手,对她一笑,开了车门下了车。
乔楚熙牵著肖水夏走得极慢,她能感受到十指交握的掌心处有些许的湿意。肖水夏在害怕,害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但是乔楚熙知道如果她不亲自面对,她就会一直逃避,一直自欺欺人,这样她紧绷的神经总有一天会挣断,然後全线崩盘,这是乔楚熙最不愿见的,所以现在她要狠心带著她去面对她惧怕的真相。
肖水夏的步伐有些不稳,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厚重的无力感像是洪锺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遮住了她的一切感觉。乔楚熙见她像梦游一般恍恍惚惚,伸出一只手从她的背後兜住她的腰支撑著她以免她脚一软倒下。肖母的墓就在不远处,从她们此刻停住的地方望去可以依稀辨认出肖母墓上照片的轮廓。肖水夏怔住了,她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从心底漫上的泪再次湿了眼眶。只要再走几步,她就要真正的接受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她的腿似有千斤重,实实的钉在了地上,身子虚软著只能靠在乔楚熙的身上,握著乔楚熙的手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狠命攥著。
“去吧,妈就在前面”乔楚熙沈下心,抽出自己的手,引著肖水夏往前走人生要经历两次痛苦,一次是我们还不记事的时候断奶的经历,一次就是亲人的离世,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你歇斯底里也好,痛彻心扉也罢,这都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接受命运硬塞给我们的痛苦,然後由时间去抹平伤口。乔楚熙很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她狠著心逼迫肖水夏去面对。
肖水夏茫然无措的被她带著走只是几步她便看清了她母亲沈睡之地。墓碑上肖母慈祥的笑著,那温和的眼神,眼角的笑纹是那麽熟悉,只是再也摸不到了。肖水夏愣愣的走到墓碑前,伸出手摩挲著她母亲的照片,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就那麽维持著这个姿势站著。
暮色已经袭上了山头,山脚下的空气都含著水,墓前苍翠的柏树枝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