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禹洗碗的手顿了下,尔后微微侧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坐在饭厅紧张摩挲着咖啡杯的祝玉寒。
他收回目光,似是漫不经心道:“抱歉,可以保密么。”
祝玉寒干笑两声:“没,没关系。”
尴尬凝固在空气中,祝玉寒不敢再开口。
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譬如,和父亲现在的关系如何,是不是还在为母亲的逝世而感到自责,更想问的是,对于现在的自己,他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破碎的镜子因为分子间距离太大,因此分子力不足以使镜片黏合在一起,但如果将裂痕处烧熔,再对接在一起,玻璃分子间距离小,达到产生引力的距离,就可以实现“破镜重圆”。
但镜子上终究是有了裂痕,且无法被填平或者消除。
祝玉寒正趴在沙发上晾着他因纵欲过度而火辣辣的屁股,敲门声倏然响起。
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大周末来敲门的无非是找主人有事,但傅怀禹搬过来后,除了自己再没人知道,那么外面的会是谁呢。
傅怀禹听到敲门声也有些犹疑,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大眼不知该不该去开门。
犹豫之际,丧心病狂的猴子叫赫然响起。
“我说你把那铃声换了吧。”傅怀禹忍不住开口抱怨了声。
傅怀禹赶紧跑到卧室找手机,拿过一看,是童嗣打来的。
接起电话,祝玉寒张嘴便骂:“今天我轮休,知道轮休的意义么?”
童嗣“嗯嗯”两声:
“我知道,但我只是来找你玩的,我已经根据你的手机定位找了过来,开门。”
“周晓冉醒了吗?”
“没呢。”
“去医院陪她。”
童嗣那边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医生说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需要静养,我们早上已经去看过她了,被医生撵了出来。”
“你们?还有谁。”
“就是刑侦科全体警务人员,哦,隔壁反黑组的几个也跟着一起去看了眼。”
刑侦科加起来几十号人,不给你们撵出来就怪了。
“我没空,你去别的地方玩。”说着,祝玉寒就要挂电话。
“我就在门口啊,你开门不就得了。”说着,童嗣又伸手敲了敲门。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甚至惊扰了对门的住户,她探出个脑袋,不耐烦地吼了童嗣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