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寒白了他一眼,还是关上车窗,打开空调。
右边直行道上挤过来一辆白色的别克,车窗打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探出头,咳嗽了两声,往车外吐了口浓痰。
童嗣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倚在靠背上,静静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
响了许久,储荣始终没有接电话。
祝玉寒拿过手机,动手给储荣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哪,而储荣却一直也没回。
绿灯亮了,短短十几秒,车队只是象征性的往前移动了几米,接着等待下一个红灯。
旁边的别克车主还在不停咳嗽,就跟发射导弹一样,浓痰一口接一口往地上吐。
童嗣忍不了,打开车窗怒骂道:“你有点素质成么,车里没纸?不会吐纸巾里?”
说着,还随手拿过祝玉寒车里的纸巾盒扔了过去。
那个中年车主不好意思地笑笑,脸憋得通红,勉强止住咳嗽,半晌才费力挤出那么一句:“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住,胸腔里太痒了。”
童嗣黑着脸关上车窗,抱怨着:“我一直以为九年义务教育已经普及全国了,原来并没有。”
祝玉寒可没闲心管这档子闲事,这莫名其妙的,储荣又开始闹失踪,他是真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储荣到底在忙什么,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该不会也被传染感冒了吧。
这么想着,祝玉寒打算正好路过储荣家,去他家看看情况算了。
这个人总也不让人省心。
正想着,旁边的车主再次打开车窗,咳嗽声比刚才还剧烈,那架势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接着,一口浓痰混合着血沾在了他雪白的车身上,那车主意识开始渐渐恍惚,咳嗽根本停不下来,鲜血代替了浓痰大口大口涌出,浇满了车门。
祝玉寒和童嗣两人霎时间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那个中年车主。
那车主忽然伸出手,在空气中乱抓起来。
绿灯亮了,却看前面的车子依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后面的车子开始喇叭按个不停,到后来直接打开车窗探出头来骂了句:
“走啊,墨迹什么呢,不会开车回驾校再练两圈。”
那个中年车主的脸憋成了酱红色,他向祝玉寒他们伸着双手,似乎是在求救。
祝玉寒觉得事态不对,刚要下车,便被童嗣拉住。
童嗣递了只口罩给他,用眼神示意他戴上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