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几条回廊,走过曲折盘卧在湖面之上的石桥。
杨柳垂绦,烟波浩渺。
阳光散入水面,波光粼粼,有风徐来,掀起阵阵涟漪。亭台楼阁,廊桥水榭。
赵月潺望着这番美景,暗暗赞叹,不愧是金枝玉叶的皇族子孙,身份尊贵的当朝太子。
崇楼高阁,琼馆瑶台,恐怕只有皇帝陛下的朝阳殿能够相较了。
蔺清言看着身旁的赵月潺,笑得温柔。
“这虬月湖的景色要等到夏日才最为上佳,湖底淤泥埋满了荷花种子,待到蝉鸣之时,满湖皆为红绿相间的荷花荷叶。到时候会在这举行赏花宴,皇叔和公卿大臣们,都会过来,赏花观景,煮酒论道。”
赵月潺转头与蔺清言对视一眼,进而又把头转回湖面,眼里闪着光。
“早在渊国就听闻东宫虬月湖的荷花美景,举世无双,还真是令人心生向往。”
蔺清言握紧了掌心的温度,“夏日快到了,我们一起看。”
“我好饿啊,我们等会吃什么。”吃货赵月潺忍不住问。
蔺清言轻笑着没答话,步子快了些。
赵月潺思绪纷飞,当朝太子的皇叔是胤寒帝,而他父皇胤朝太上皇只比胤寒帝大了十岁,算下来,也不过才三十有五。
若是能亲眼见一见太上皇,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论辈分,他还要唤一声舅舅。
舅舅,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有着无法割舍的血缘亲情,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我们。
行至偏殿前,有侍从立于殿门两侧,恭敬的将门打开。两人走进殿内,蔬果佳肴依次摆好于桌面。
蔺清言就于上座,依照尊卑,赵月潺本想在末次落座,但蔺清言握着他的手就不放,坚持着让他做在他的旁边的位置上。
赵月潺连忙说:“我坐在这就挺好的。”
蔺清言不乐意了,耍起了小性子,“你若是不坐在这,我就随你一起坐在下坐。”
赵月潺无奈,只能依着这位太子殿下。
这太子脾气还挺大惹不起惹不起。他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
蔺清言吩咐立于一旁的下人,都退出去,这厅里只余他们两人。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这里没有什么太子,我们就是两个平凡人,可好?”
赵月潺点点头,笑着说了句,“好。”心中排腹,谁和你是平凡人,你是太子我惹不起你,有什么要求我不还得对你言听计从吗。
桌上的玉盘珍馐做工精细,色香味俱全,散发诱人的香气,蔺清言拿着早就摆好的玉碗,亲自为赵月潺盛了一碗粥,赵月潺受宠若惊,“殿下,不可,我自己来就行。”
“小潺怎么还是如此拘礼,我只不过是为你盛了小小一碗粥,有何不可?”
“这……好吧……”他心中暗道,那你就多盛点吧,他快要饿死了。
赵月潺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双手接过那碗温热的粥,小心地放在桌上,又拿起了另一只玉碗,替蔺清言也盛了满满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