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双手抱紧他的腰,把头窝在他怀里,用力点点头,“岁寒,你就是我的凡心。”
她本是天地间最无牵挂之人,得遇岁寒,是她的幸运。
“明日何舟渔便会抵达泰山,向印宁提亲。”岁寒抱着她,望着远处的星空,“我们是不是该仔细想想,要送什么贺礼呢?”
“你送了天明雪一支笔。”孟涵戳戳他的脸,“送印宁可不许这么寒酸!”
岁寒苦笑,“我的小祖宗,那可是地皇留下的笔,哪里寒酸了?”
“我不管!我们一定要送阿宁一份大礼!”
“好好好,送她一份大礼。”岁寒无奈妥协,“横竖等来年我们成婚,她也是要还回来的。”
第五日,何舟渔带着聘礼来到了泰山府君殿。
岁寒和孟涵站在殿外等候,印宁早已害羞得躲了起来。
“在下何舟渔,见过泰山府君。”
孟涵悄悄打量那人,只见他换下了道袍,身穿一身青色布袍,眼神沉静无波,举手投足间皆是修道之人的出尘高洁之意,虽比不上岁寒与傅岳的天人之姿,却已比他二人多了几分淡漠之感。
岁寒一摆手,颇为随意潇洒,“你且随我来吧,印宁正在后头等着你呢。”
府君殿内,酆都大帝与岁寒同坐上位。
酆都大帝一脸欣慰,“印宁是我看着长大的,今日起能得你照顾,我心甚慰。只是那青城山……”
“大帝放心,青城山中之事,晚辈已全部处理妥当,绝不会让宁姑娘受到一分委屈。”何舟渔郑重一躬身。
“如此甚好。”岁寒握一握孟涵的手,“去叫印宁出来吧。”
孟涵好不容易将害羞躲起来的印宁拉出来,她却一见何舟渔便又要往后躲。
酆都大帝拊掌而笑,“阿宁快莫要躲了,莫要让新郎官等得急了。”
印宁满脸绯红,嚷着要走。
何舟渔走到她面前,眸色深沉,解下腰间的长剑递给她,“何舟渔身无长物,只有这剑,是随了我两百年的。我知你出身神族,神命长久,你若不嫌弃我身为凡人愚钝浅陋、人生短暂,便收了这份聘礼,从此山高海阔,你我再不分离。”
他说得恳切,捧着剑的手却有一丝颤抖。
岁寒与孟涵相视一笑。
那何舟渔当初可是青城山上的佼佼者,从来冷静自持,何曾有过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候?
印宁想了想,抬手取下右耳上的一枚珠子,也递到何舟渔面前,认真说道:“这是我自小便收着的鲛珠,虽不名贵,却是有份心意在的。你若不嫌弃我为人任性,便收了这份嫁妆,从此天涯海角,便再不分开了。”
孟涵看着印宁羞红的脸,笑得肩膀都颤抖。
岁寒颇为无奈。
他的阿涵怎么总是对别人家的事情这般热衷,对自己的事情就不甚在意呢?来年便要成婚,这成婚之后可要好好告诫她,一定要把心意都放在自己夫君身上才好。
孟涵乐呵呵地看着印宁和何舟渔,突然一阵心悸,几乎站立不稳。
“阿涵,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岁寒赶紧扶着她坐下,伸出两只手指带着术法探了探她的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