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吃?榴莲的?”颜浠月不可思议,本来就觉得他那天吃榴莲班戟就装逼装过头了,现在居然还要?
“我错了,你是对的。”江远廷现在态度好得要死,一有机会就主动认错。
他知道颜浠月那口气还没消下去,每天她愿意和他说句话,他就尽着法子顺她气。
小时候有一次江远廷在颜浠月家里,还有颜辰凤,三个人围在餐桌上一起写作业。
颜浠月作业少,第一个写完,跑去冰箱拿了榴莲出来,放到餐桌上吃。没想到那味道一散开,江远廷“呕”了声,当场就要吐。
颜浠月从来不知道还有人会对榴莲的香味这么反感的。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抓起一块榴莲,靠到江远廷面前,哈着口气吧唧吧唧地吃。
江远廷捏了鼻子就跑了,颜浠月追着他。那气味不用靠很近,隔着几米就能熏到他。江远廷从来没那么狼狈过,被个小妮子用个榴莲欺负得无处藏身。
颜浠月那时候大概只有8、9岁,瞅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大哥哥会怕一个榴莲,简直笑死了。她一手一个榴莲,像抓着两个凌驾对方之上的权杖,逼着江远廷连连后退,小样儿有恃无恐。
江远廷被逼到角落,无奈之下,也是年少气盛,他抓了一张纸巾揉碎了塞进两个鼻孔,趁着颜浠月靠近,他将她打横抱起来,连着榴莲一起扔出了门,并且放言:“不吃完不许进来。”
明明是自己家,竟然被一个外人扔出门,颜浠月气得拍门大叫,叫到后来江远廷死活不开,她就哇啦哇啦哭了。
再后来还是姐姐颜辰凤开了门,两边劝解了很久,谁也不理谁。
再再后来两人谁都不记得怎么和好的了,反正就是中间颜浠月气了很久很久,连“绝交”、“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都说过。
眼下,颜浠月才不买他的账,她说:“你别想浑水摸鱼,你错得可不是一点点。”
话这么说,但她还是半起身撕了一片披萨,又在中间的位置撕成两半,把大的给了江远廷:“吃,吃给我看。”
江远廷嘴角抽抽,当真他一卑微,她就作威作福了。
他咬了一口,嚼动两下,唇角一翘,一个弯弯的弧度,愉悦地:“真香,真好吃。”
颜浠月嫌他一眼,转过头吃自己的,又加入到他人的聊天中。
江远廷吃完披萨,用手背拍了拍她:“给我抽张纸。”
“你自己不能拿?”
“你近一点。”
不想和他纠缠,就只能快点照办。
颜浠月抽了纸递给他,还不忘例行公事地白他一眼。
过一会,在颜浠月和别人聊天正起劲的时候,江远廷又拍了拍她:“那个马卡龙拿个给我。”
“……”颜浠月有点恼了,“大人,你有什么事能一次说完吗?”
“不能。”江远廷回得干脆。
“要不,你坐地上来。”颜浠月说着,就要起身。
江远廷按住了她:“不用,你坐着。”
他是用手掌按在了她肩头上,那掌心滚烫的温度如烙铁一样穿进颜浠月身体,颜浠月感觉心被烫了个窟窿。
“爪子拿开。”颜浠月转头投诉,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警告道,“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还要跟别人谈恋爱的。”
江远廷嘴角又抽,反投诉:“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怎么还在想着跟别人谈恋爱?”
“半日女朋友?”颜浠月很不屑地,“我们当天就已经分手了。”说完,头转回去,不再理他。
江远廷看着她,小妮子生气的瘾儿真高。
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路沁泽坐在对面,视线有一半都在他们俩身上,看着两人亲密的程度,想自己的困难还有点艰巨呢。
还好他一向宽容大度,节目还剩半个月,他还有时间。
*
客厅聚餐快结束的时候,陈学彬来了。
自从安排了路沁泽进节目,他在公司不受江远廷的待见了。
“我要考虑整个节目的效果嘛,你是老板,难道不想这个节目好?不想挣钱?”陈学彬这样理直气壮地跟江远廷解释。
“要节目效果可以,你就给我制造个情敌?”江远廷磨了磨后槽牙,要是眼神能杀人,他当场就要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