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横看见这些村民们用这么俗气的目光盯着自己,脸色一沉,用力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越过暗一身边时,戚横用力瞪了一眼暗一,仿佛暗一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暗一被前面走着的白衣男人瞪了一眼,一脸的疑问,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见前面的身影气呼呼的,顿时憨厚的嘴脸立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暗一面带笑容,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伸手拍了拍前面走着的白衣男人,嘲笑道,“戚横,你别跟我摆脸色,有本事,你向主子摆啊,又不是我自作主张把你带来的。”
戚横用力甩开暗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瞪了一眼暗一,没好气问道,“病人在哪里?快点带我进去。要不然,有什么坏后果,你自己负责。”
暗一脸色一变,马上摆出认真表情,不敢再继续跟威横开玩笑,老实乖乖的领着威横朝马家的屋子里走了进去。
屋里面,马村长看到暗一带来的年轻男子,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怀疑,不过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好选择相信这个年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了,马村长马上把床上照顾着大儿子的婆娘拉开,把位置让出来给这位年轻大夫。
戚横一个厉眼扫向马村长,刚才马村长眼中的怀疑,他可是很清楚的看到了,他戚横行医这么些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戚横经过马村长身边时,又用力哼了一声。
他这一声哼,让马村长心底疑惑了下,抬眼往身边的婆娘望了一眼,小声问道,“孩他娘,我跟这位年轻公子见过面吗?”
“你怎么可能见过这位年轻公子,你一个小小的村长,一年到头都在村里呆着,见最多的就是村里的村民们了,像这位公子这么好看,一看就知道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你眼瞎了?”
马大婶见马村长拉着自己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丢了一个白眼给马村长,没好气的骂了他一顿。
马村长被自己婆娘骂了一通,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抬头望了下四周围,见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床上的大儿子身上,没有人发现他刚才被自己婆娘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的丑事,顿时,马村长松了口气,嘴巴呢喃了几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戚横一脸严肃的在马风身上检查了一番,当他的手移到马风胸膛上时,戚横的眉头蹙紧在一块,脸上露出来的表情比刚才更严肃,让站在他身边的人心里都不禁紧张了起来,马大婶更是想要晕倒,生怕等会儿会听到这位年轻大夫说她儿子没有救了。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流逝,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戚横这边,当他的手每动一下,大家的目光就随着晃动,过了良久,戚横深呼吸一口气,丢了句话,“拿个脸盆过来。”
马大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面,匆匆忙忙的拿了一只脸盆进来,戚横拉长着一张脸接过来,然后使了个眼色给暗一,冷冷吩咐道,“把人扶起来。”
暗一嗤了一声,瞪大眼睛望向戚横,正想开口说什么,他就被戚横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你要是不扶的话,等会儿这个人死了,就是你的责任了。”
戚横话一落,马村长一家人的目光都朝暗一这边望过来,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暗一咬了咬牙,在心里把戚横这只嫩狐狸骂了无数遍,然后走到床边沿上坐下,照着戚横的话,把床上躺着的马风扶了起来。
“用你的内力打进他丹田那块地方。”戚横斜睨了一眼扳着一张黑脸的暗一,不轻不淡的加了句。
暗一听完之后,用力咬着嘴里的牙齿,深呼吸一口气,他现在知道这个死狐狸在干嘛了,这只死狐狸这是在向他报复刚才的事情,偷偷瞪了一眼一脸淡定的戚横,暗一运起功力,放在了马风的丹田上面,不一会儿,马风的头顶上出现浓浓的烟。
紧接着,原本闭着眼睛的马风,突然咳了一声,戚横的声音跟在马风咳声后面,“把脸盆拿过来。”
马大婶应了一声好,拿着脸盆走过来,一眨眼的时间,手上的脸盆就突然从她眼前消失了,“呕”的一声,下一刻,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原来刚才的那个脸盆里,现在装了一大口的鲜红血液,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天啊,我儿啊。”马大婶一看见脸盆里的鲜血是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吐出来的,眼前一黑,吓晕在地上。
马村长见状,一脸慌张的走到自家婆娘面前,把她扶起半截,冲她喊道,“孩他娘,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啊?”
正在收针的戚横听到身后这些杂七杂八的叫声,眉头紧蹙,露出不悦的表情,这时,一直站在戚横身边的马六,从到头尾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喊出来,他眼睛睁得很大,眼里有震惊,还有对这戚横跟暗一的钦佩。
突然,马六看到戚横脸上的不悦,立即冲马村长他们警告道,“大家别吵了,这位大夫跟暗一师傅要救我大哥,你们可不可以静一下?”
马村长惊讶的看了一眼小儿子,然后想到房间里有一个大夫,于是轻轻放下怀中的妻子,跪到戚横身边,苦苦哀求道,“大夫,大夫,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家婆娘吧,她不知道怎么了?”
戚横躲开马村长的碰触,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马大婶,冷冷说道,“放心吧,她死不了,只是被吓晕了而已,还有,别吵我,要是你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负责任。”
马村长被戚横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瞪大眼珠子,想到戚横刚才的警告,眼睛望了下躺在暗一身上,嘴角沾满血迹的儿子,马村长咬了咬牙,乖乖的闭上嘴巴。
戚横这边,插在马风身上的银针全部收回,等一切事情完美收手后,戚横一身优雅的拿出一条白色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松了松筋骨,然后对着坐在地上的马村长说,“你儿子现在没事了,这些是田七,这几天里,你用它跟鸡煲成汤,给你儿子喝,五天后,他就可以起床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