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任性了?”孟岫玉登时大怒,“告诉我,我去狠狠教训他一顿,可是你爹?”
“不是不是没有。”苏忱连忙摆手,“我爹什么也没说,就是我……”
他我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懊悔地抓了下头发。
孟岫玉瞧他这模样忍不住笑,“这世上人不是只有一种活法,并非只有娶妻生子一条路走,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传宗接代的事才行,我们若真逼你娶妻生子,那对你、对那女子都不公平。”
苏忱说,“我没想过成亲的事。”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更何况,你身体不好,自幼不在我们身边,我们对你亏欠良多。”孟岫玉声音温柔下来,“相比起那些虚的,我和你爹一直以来都只想让你过得好,至于给你幸福的人是男是女不重要,你喜欢我们就喜欢。”
苏忱轻轻地点了下头,又道,“你们从没有亏欠我什么,一直以来,你们都对我特别好。”
孟岫玉怔了下,又笑了笑,“我之前听说,你想去白马寺住一段时间,现在还去吗?”
苏忱眨了眨眼,半晌小声说,“去的。”
“那可没法日日和薛逢洲见面了。”
“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他日日见面的。”苏忱揉了揉耳朵,“就算是恋人,也得有自己的空间。”
孟岫玉说,“啊是是是。”
苏忱:“那娘亲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别打扰我算账了。”
等到苏忱离开后,婠止才笑道,“公子这般,夫人可放心了?”
孟岫玉垂首看了半晌账本,才轻声说,“他从没让我们操什么心,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我又怎么能不支持他呢?”
……
马车驶入白马寺的时候薛逢洲才收到苏忱的书信。
彼时薛逢洲正与军中的将士训练完,他捏着那一片薄薄的纸,盯着看了许久才意识到苏忱去白马寺没让他送。
——居然真的没让他送!
不让他送就算了,竟然还让他没事别去白马寺!
怎么可能没事?
“将军。”一旁的林圩问,“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薛逢洲面无表情地瞥了林圩一眼。
林圩试探性开口,“莫非是苏公子——”
薛逢洲把书信重新放回,站了起来又坐下。
“将军?”
薛逢洲紧紧皱眉,许久才道,“沈修呢?让他来。”
……
在白马寺的日子里,苏忱似乎又恢复到了还没回到丞相府之前。
他整日看看书抄抄佛经,亦或者是与白马寺的师兄师弟一起下下棋,倒也算惬意。
苏忱正挂了许愿牌,身后有小沙弥叫他,“师兄,你的朋友来看你了,现在在茶室。”
苏忱疑惑,“朋友?”
“他说他叫沈桓之。”小沙弥说,“今日正好上山,顺便来看看你。”
沈桓之?
苏忱颔首,“我知道了,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