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擦亮,大师兄便敲门让她起身,本想睡个囫囵觉,眼下只能顶着一双黑眼圈出房门。
正欲往斋堂方向去,大师兄拉住她的手往正堂走,她揉揉眼,睡眼惺忪道:
“师兄,我还没用早膳。”
“我知道。”他摸摸她的头,又道:
“听说二师弟昨日深夜便到了,师父让我们先去见见他,待会儿该是一起用早膳。”
不是说过几日才到?这雷雨般的速度的速度定是归来心切。
她点点头,跟着大师兄加快步伐。
对这没谋过面的二师兄,她对他的印象浅薄,基本停留在别人口中,没有接触。
他是掌门的孩子,小时候不愿习武,和师父斗气,跑下山和他叔叔生活了些年头,前些年师父染了恶疾才回山上敬敬孝道,这几年又到处奔走,在山上也难见到他的人影。
这次回来先打个照面,让他知晓迟妩这个关门师妹的存在。
一进门,目光就自不而然投像掌门侧坐庞的身影,一瞬打量后,她有些模棱两可道:
“扶游?”
迟妩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他,已然褪去些许稚子气,和从前大不相同,但以前天天同他游待在一处,眉目里还余些熟悉的味道。
她脑中闪过疑惑,心道他消失这么久,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专程来寻她?可他从何得知她在云倚观?
他看向迟妩,明显一滞,眼里闪过诧异,不过须臾,便敛了神色道:
“迟妩?”
她点点头,心中了然,是他无疑,她儿时唯一的伙伴,扶游。
掌门见状,目光投向她们二人,开口道:
“你们认识?”
这回我们齐齐点头,扶游思索片刻道:
“在山下那几年,迟妩住在我对院,我们是朋友。”
闻言,掌门起身,示意她走到扶游跟前,对她道:
“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多说了。迟妩,他就是你的二师兄,云深。”
扶游,二师兄?
眼下要将二师兄和扶游的重叠在一起,迟妩觉得有些困难,但碍于一旁的掌门,礼节还得在,于是微微低头抱拳,对扶游道:
“二师兄。”
他先是定定瞧着她,眨眼功夫,却又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放在她的发顶,只用指节缓缓敲打两下:
“叫我名字就好。”
她依旧没有抬头,低眉,轻咬下唇。酝酿一番后,却又喊不出“扶游”二字,唇齿相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