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静止,迟妩的思绪也停止了,他的目光依旧是那样,让她觉得发烫。
她的手心渐渐有了雾气,半晌后,她移开眼,不愿看他,脸上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别的情绪微微鼓红着。
萧览月眉微扬着,嘴角幅度稍褪,盯着她姣好的脸庞,“这都不愿意,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迟妩脸涨得更红,想起师父,她又压下些许怒气,只是一张脸仍旧像熟了的柿子,她深吐一口气,转回脸,对他道:“你说的,要作数。”
萧览月对她笑,“我说的。”
他的笑意似月光拂在她脸上,轻柔却足以照亮她。
她缓缓贴近他,似是下了个壮士断腕的决心,飞快地将唇轻贴在他有些冷清的左脸上,又如点水一般飞速离开。
“现在可以给我了?”她的声音早不似平日那样从容,手心已被汗浸湿,耳朵也有些泛红,她故意携着一丝怒气,就像被惹急的狸猫。
可狸猫终究不是虎,又有谁会惧?
萧览月看她,如玉的指抚上自己的脸,迟妩刚刚的所到之处,似还有余温。
他眼里的一点微妙的神色如浮光掠影般闪过,须臾过后,他嘴角扬得厉害,迟妩看见了他唇中间的皓月洁白,红与白,总是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着。
若说他方才的笑意似月,此刻便如阳,撒进她的眼里,能让人辨不清方向。
他转身,从屉中取出一个红色木匣,拿在手中。
她伸手打开他手里的木匣,匣子只是轻扣上的,一扳便开了。
一朵红白相间的花呈现在她眼前,与昙花形态相似,再普通不过。
她盯着花望了好一瞬,才抬眼望他,“这便是怀生花?”
她眼中有疑惑。
他笑道:“不像吗?”
迟妩未见过怀生花,自然谈不上像不像,她摇头,“我没见过,只是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用了,便知道了。”他含着笑意看她,看她对着他手中的花仔细琢磨的样子。
闻言,她道,“你说的对,我这便上山拿给师父。”
他却不赞同,“天色已晚,明日去也不迟。”
迟妩摇头,“可早一些给师父我才能些安心。”
目光落到她有些跌破的衣裙上,他收起了笑意,“你今日还敢策马?”
迟妩这才想起自己的狼狈,瞥了瞥自己擦破的衣裙,才想起腿上的伤。但她不在意,能及时将怀生花带回,这点伤算什么。
“只是小伤,待我…”
“明日我会让人送你,彼时再将花一并给你。”
没等迟妩拒绝,他合上匣子,浅浅一笑。
“你先休息一晚,明日辰初再启程。”
怀生花未完全到自己手上,一切只能听从他的,生怕他变卦,又想着夜里上山确实不便,只得应下。
她思虑片刻后,道:“那好,明日你一定得给我,我一定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