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扶游的居室,迟妩本想直接敲门而入,想着男女有别,只得站在门外,对着屋里道:
“师兄,在吗?”
须臾,清明的嗓音从里屋传来:
“嗯,是阿妩?”
“我有点事想同你商量。”
“进来吧。”
“不了,我就在门外说。”
屋里突然就没了声,接着门便被从里推开,眼前的人道:“进来说,外面风大。”
她抬头望了眼天空,日头正好,只觉这微风还算和煦。
迟妩不想费周章去拂他的意,跟着他的脚步,坐到一把离他较近的木椅上。
他沏了茶,盛在紫砂壶中,倒进了茶杯。
她有些口渴,直接拿起一杯,欲灌入口中,但又觉得有失礼节,又将递到嘴边的茶杯放回原处,望着他道:
“我可以喝吗?”
扶游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茶杯,眼里有类似困惑的表情,但又不完全是困惑,像掺杂着失落:
“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又道:“阿妩为何疏远我?”
她张口便想解释,却没有由头,心底有些尴尬,但天爷作证,她并没有刻意疏远他,只是多年未见,相处有些生涩。
于是只道:“我没有…”
他脸上没有挂着笑意,淡道:
“没有,你叫我师兄?”
她做着无谓的挣扎:
“你确实是师兄啊…”
他打断我:“罢了。”
迟妩有些心虚地望着他,想着他应该不会揪着不放,卒尝试切入正题:
“为凌师姐说后日她想同我们一道下山。”
这次他没有看她,道:“为凌是谁?”
“云丰师叔的二弟子。”
为凌师姐痴恋扶游,但扶游竟连她的存在都不知晓,这应当就是山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话本。
“你跟她很熟?”
迟妩摇摇头,又想起为凌师姐的一番话,有些为难,又只得点点头。
“到底是熟还是不熟?”
迟妩又摇摇头,只觉脑袋有些昏沉,脸上表情定然窘迫。
扶游剑眉微挑,有些好笑地望着她,许久,他才道:
“你还是不会撒谎。”
他语气肯定,她不敢直视他的眼。
“后日就只有你与我一道,我不喜欢和不相熟的人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