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没说完的那些事……你见过狼人协会的会长。”沈春澜说。
“单方面敞开自己没有意义。”聂采轻笑,“沈春澜,你是在挖掘我的秘密,但是你不肯跟我分享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沈春澜急得站了起来:“我肯的!”
事实上,他已经分享了不止一部分,他们甚至谈到了沈春澜的精神体是如何形成的。那只小小的、温暖的天竺鼠前一刻在他稚嫩手掌中安详死去,下一刻便作为他的精神体重生了。
“我的秘密,只会对我最亲密的人敞开。”聂采回答,“你是吗?”
沈春澜愣愣地站着:“我……我不知道。”
“如果我要你现在跪下,你愿意吗?”聂采看着他,“如果你愿意,至少证明你对我忠诚。”
沈春澜并不愿意。但如有实质的强大气息按压着他的肩膀,他根本无法抵抗,天竺鼠早就消失了,他咚地跪下,在聂采的面前。
“沈春澜,握我的手。”聂采探出手,“听话。”
这是他第一次命令沈春澜主动触碰自己。
沈春澜握住了。他感觉自己成为一个虚弱的物体,一个被聂采控制的东西,而不是沈春澜本身。不是人。
反胃的感觉正一点点涌出来。
“你会永远听我的话吗?”
“我不会。”沈春澜回答。
“为什么不信任我?”聂采盯着他的眼睛,“你怕我害你?”
沈春澜不由自主地摇头,这是他的条件反射。
“那你信我吗?”聂采又问。
沈春澜点了点头。
“愿意听我指导?”
他再次点头。
聂采笑了,他凑近沈春澜,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沈春澜毛骨悚然,他能听到聂采兴奋急促的呼吸。
“……你相信我,听我的话,你会得到解放的。服从我,跟随我……”
让沈春澜得以挣脱的是恐惧。
他终于站起,声嘶力竭:“我不!!!”
聂采脸上的神情剧变,灯光中竟露出几分狰狞,他紧紧抓住了沈春澜的手,把他拖到自己面前,胸膛相贴。
那是他和聂采之间的最后一次训导。
在聂采吼出“你必须恨你哥哥”的时候,沈春澜挥拳打了他。
房间中的气息顿时随之一变。愤怒让他清醒,他的天竺鼠又回到了肩上。在聂采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春澜跳到他的沙发上,身体的重量直接掀翻了沙发,他就着沙发倒下的势头又给了聂采一拳。
“我不会恨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