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直觉陶立瞒着她的,绝不是小事。
待两人一下了山,黎宛便不顾陶立的拒绝,强行带他去城中最好的郎中那里看病。
可那郎中来回把脉了好半天,最后却抚着胡须说道:“这位公子身上并无隐疾。”
“可他分明吐血晕倒了,怎会无病?”黎宛瞪着眼,与那郎中对峙。
“这……恕在下实在诊不出什么……”
“不可能,你再仔细诊诊!”
那郎中被黎宛缠得头大,至最后连诊金都不要了,将黎宛陶立二人轰了出去。
“什么妙手回春,根本就是个庸医!”黎宛气得指着那医馆的牌匾大骂。
“好了好了,”陶立硬拉着黎宛离开了,“我不都说了吗,我无事,你非不信。”
陶立说着,还原地跳了几步,“你看,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没有。”
黎宛只得作罢,可一回想起陶立在山顶吐血的样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砰砰乱跳。
为此,回天台的半月路程,黎宛一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任凭陶立怎么在旁逗趣,她的笑总显得有几分勉强。
两人在春节前一天的晌午赶回了天台,傅掌柜和陶夫人看到小宛的脸色,立刻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来。
“可算是赶在年前回来了,我们还怕大雪封了路,你们耽搁了呢。”陶夫人见状上前去接过陶立身上的大氅,一边念叨着。
“是啊,好险是咱们快到了才落的雪。”陶立应道。
趁黎宛进房收拾的空隙,陶夫人小声问儿子:“你把小宛怎的了?是不是欺负她了?”
“娘,我怎的舍得欺负她?”陶立无奈笑道。
“那是怎么回事,我瞧着小宛似是满脸的心事。”
“娘不必担心,儿子会哄好的。”
陶夫人笑着点头,替儿子拍去身上的残雪。
因今儿个是大年三十,黎宛好歹将那烦心事搁在一旁,专心过起节来。
傅掌柜兴致大发,亲手提笔写了对联“瑞雪辞旧春风暖,红梅迎新喜气浓”,横批“福祥满院”,黎宛在旁拍手连连叫好,惹得傅掌柜哈哈大笑。
陶立被陶夫人使唤着,又是贴对联又是挂灯笼的,忙活一阵后,陶立和黎宛帮忙择菜、杀鱼,陶夫人下厨,烧了一大桌子的菜。
傍晚,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桌前,配着小酒又是吟诗又是唱歌的,到最后,四人都喝得红光满面,好不开怀。
“爹,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放炮仗吧。”陶立提议道。
“等等,先把这个给你们。”傅掌柜说着,从袖中掏出两个红包。
黎宛一愣,随后连连摆手,“伯父,我们都多大了,怎么还好意思收红包呢?”
“拿去拿去,不管你们多大,在我这儿都是小娃娃!”傅掌柜说着硬是把其中一个又厚又重的红包塞到了黎宛手里。
“爹,凭什么我的红包比阿黎的小!”陶立假意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