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给他们报了旅游团,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安顿好伯父伯母后,我又多次在你失踪的那座山搜寻,依旧一无所获,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山顶的一座破庙里遇见了一个和尚。”
“那个和尚玄乎得很,说我印堂发黑,唇裂舌焦,元神涣散,问我可是遇到了甚么大事?”
“我那时候也是病急乱投医,就与那和尚详细说了你失踪的经过,谁知说完后,那和尚问我要了你我的生辰八字,说是要算一卦。”
“他算了半天,跟我说,你的元神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心急如焚,问他那你的元神去哪儿了呢?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哪肯作罢?缠了那和尚几天几夜,死乞白赖、威逼利诱,我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最后那个和尚总算松了口,说可以带我去找你。”
“他带我来到天台山的护国寺,在寺庙之中摆了一个阵法,让我站在阵法中央,我眼一闭一睁,就到这儿来的。”
“就这么简单?”黎宛不怎么相信地问。
陶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不然呢,你不也是摔了一跤就到这儿来了?”
也对,若不是自己先穿越到了这里,恐怕陶立说的一番话她还当是天方夜谭呢。
“对了阿黎,不瞒你说,我来这儿,还救了一个人的命。”
“谁?”黎宛好奇问道。
“就是这身体的原身,巧的是,他也叫陶立,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断气儿了。”
“什么?!”黎宛惊得坐起身来,“你……你这身体该不会就是傅掌柜的儿子吧?”
陶立点点头,“没错,等我醒来下了山,就看到你在我家门口睡觉,你说神不神?”
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黎宛简直目瞪口呆。
“等等,傅掌柜的儿子,为什么叫陶立?”
“傅掌柜的妻子,也就是我现在的娘,她姓陶啊!”
“竟是这样!”黎宛不禁细细回忆,傅掌柜确实从未向她提到自己儿子的姓名,若是她能早些知道……
罢了,也许这一切,都是老天冥冥之中注定的。
黎宛心中甚至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傅掌柜那体弱多病的儿子,会不会就是为了有一天陶立能从那个世界过来找他而存在的吗?
这里头实在太玄乎了,已经不是黎宛能够搞得明白的了。
“那傅掌柜和陶夫人呢?”
“他们二人昨日早晨看着原身断气儿,差点儿没被吓个半死,后来我来了,他们看到儿子起死回生,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当场就说要通宵达旦地做一场法事来感谢大师。他们怕我身子受不了,就让我先下山了,谁知一下山,我就遇见你了。”
黎宛抱着陶立,心中无比感恩上苍。
陶立想起昨夜黎宛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问道:“阿黎,你到这里以后,真的没有受什么委屈吗?”
黎宛顿了一顿,随后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摇摇头。
“阿陶,无论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属于黎宛和陶立的崭新的人生!”
陶立知她不愿多说,也不追问,看着她如今眼神中闪着光的美好模样,暗暗下定决心。
时辰不早了,两人起身穿衣。
就在两人走出房门,陶立正浓情蜜意地为黎宛整理衣襟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四人八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傅掌柜手里的鱼“哐当”掉在了地上,在地上弹跳个不停。
听儿子解释遇到黎宛的来龙去脉,并特地强调自己是因黎宛高烧初退,才顺手帮她整理衣襟的,二老故意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状,随后心照不宣地对了一个眼神。
“原来黎宛是琉璃姑娘的原名,那以后,我们唤你小宛如何?”陶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黎宛,说道。
“伯母想怎么叫都行。”黎宛微笑着回应。
“从前你在书肆的时候就见你这个小姑娘聪明可人,没成想咱们竟还有这般缘分。”
“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道我贸然前来,会不会打搅你们?”
“不会不会,”傅掌柜摆摆手,“先前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那牢狱之灾,如今你不过是来借住,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便是住一辈子也无妨。”
傅掌柜说着,大笑着抚着自己的白须。
正聊着,黎宛的肚子忽然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她立刻尴尬地捂着肚子,脸瞬间红得发烫,这……实在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