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狡辩!别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怕不是想让我骑虎难下,舍了这官身,好乖乖待在你的后院!”
见黎宛是真的生气了,陆铎登时收起不正经,严肃起来。
“什么都瞒不过你,宛宛。我承认,我是存着这点小心思,但绝不是想把你拘于后院,我是担心你一介女子行走官场,若官仓之事再来一次,我没能救下你,你叫我如何自处?”
“呵,你终于承认了。可见之前答应的替我遮掩身份,都是你的伪装!”
“没有,宛宛,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担心我的安危,就不顾我的意愿,揭穿我的身份?”
“对不起,宛宛,我错了,”陆铎如今道歉起来是愈发娴熟了,“明日,明日我就去澄清事实,我保证你不会再听到一句流言。”
黎宛这才消了点气,这事完了,还有另一件事。
“说吧,那夜你被河水卷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本在边境驻守的将士又怎会突然出现在金陵?”
见黎宛脸色稍霁,陆铎小心翼翼地拉起黎宛的手,欲放在自己手掌中,却被黎宛一把抽走。
陆铎也不尴尬,厚着脸皮继续道:“宛宛,你还记得在扬州你逃婚时,我是怎么抓到你的吗?”
黎宛方变得好看些的脸色又垮了下来,“好端端的提这干嘛?”
“我在想,你是不是老天派来救我的福星。”
“为何这么说?”
“当年要不是你从水路逃跑,我就不会认识因借官船而结识那位姓罗的河泊官,也不会顺手将他提拔至金陵任巡河御史,他就更不会在我被河水卷走时,恰巧就救了我。”
黎宛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那个身材矮小的罗姓河泊官。
“竟是他救了你?!”
“不错,”陆铎笑道,“你说巧不巧?他对我感恩戴德,自是听我的替我隐瞒行踪,我趁机秘密调查那些追杀我们的黑衣人的来路,这才发现那些黑衣人竟是四皇子豢养在郊外各座庄子里的精兵,人数众多,有两万余名。”
“你料到他会造反?”
“这一连串的线索,是环环相扣。我当时便断定,郭恒贪墨的那些粮食,有部分被用来填补养兵的开支了。再说郭恒被我们发现了,四皇子等人想必不会坐以待毙,宫中金吾卫才一万人,以一敌二,定是难以抗衡,我遂马不停蹄赶往北方边境,调取边关将士前来支援。”
一想到那日的惊险,黎宛的心就止不住狂跳,“好歹赶上了,再晚一步,太子和圣上就没命了。”
陆铎又一次拉起黎宛的手,覆在自己大腿处的伤口上:“宛宛,你怎么不心疼我,再晚一步,我就要被你刺死了。”
黎宛受不了陆铎这幅恶心人的做派,抽回手啐一口道:“这不好好的么?”
“我的背上、腿上,全是为你受的伤,宛宛,求求你,疼疼我。”
“停!”黎宛忍无可忍地竖起手掌,“你要我做什么,好好说话。”
“我的伤口至今都还疼着,宛宛,你帮我上药好不好?”
“药在哪,拿来。”
陆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显是早有准备。
为了免遭陆铎这个大男子作出楚楚可怜样的荼毒,黎宛只得帮陆铎解了衣衫,替他上药。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