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姜进徐衡宴的书房已经不需要通传。
胳
膊上一个脑袋贴了上来,徐衡宴侧头一看才发现是她,“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天老爷子们挖了一天红薯,徐衡宴不得不继续下地陪着,许多事夜里才有空处理一下。
谢姜犯困打起了哈欠,“老头子们一人抱了一坛子酒,心满意足回客栈休息了。”
“易世子不是还在你那吗?”
“易砚亘跟老秦国公下棋呢。”
“明早回京?”徐衡宴放下笔。
“明天一早必然人多眼杂,所以今夜过来跟你道个别,突然走了有点舍不得。”谢姜靠在他的胳膊上。
她这趟回京面圣之后,多半不会再回宁河了,徐衡宴一样心生不舍,“哪有人整日待一起的?”
谢姜道:“你以后和沈青槐成亲了,就能整日待在一起啊,你不管外放哪里做官,她都能跟你一起上任。”
徐衡宴深深看着她,不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还是……
“我有点羡慕沈姑娘了。”徐沈两家婚事已经定下来,因为徐太夫人比较着急,沈家也表示能理解,两家的婚事就定在了年底。
徐衡宴道:“我们也不是从此见不着面了,过些时日我也要回京一趟。”
他们的肩上都有各自的责任,不可能终日厮混在一起,他所求的也不是
朝夕之欢愉。
他当她是知己,又比知己更亲密。
往后余生他们都会并肩同行。
谢姜望着房梁发呆,徐衡宴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每次提及他的婚事,每次提起沈青槐,她都有些不开心。
明明一开始闹着要撮合他和沈青槐的也是她。
如今他和沈青槐的婚事定了下来,她反倒……
徐衡宴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他们才相识没多久,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现在……
哪怕他从未挑明,她也稀里糊涂。
他知道她对他也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徐衡宴想过或许他可以为了她终身不娶。
但他和家里矛盾激化后,家里必然会对他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