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也算有渊源,当年和女咲一同前去争夺白寅子,不慎被李曦明毁了法躯,因祸得福,后来女咲死在望月湖,反倒让他活下来!
后来伤势稍好,因有罪责,便前去白邺都仙道作伏兵,本也是个不好的差事,却没想到李周巍奇袭白乡谷,阵斩广蝉,局势大变,又让他逃了一条性命。
可咸湖大战,奴孜摩诃陨落,奴焰原本靠着这个师兄才得以苟活,本就有罪未赎,立刻陷入大麻烦,被锁入大羊山的【长阿牢】。
这【长阿牢】乃是关押有罪之人的地界,隔壁牢房就是五目,至今还住在油锅里,他奴焰罪责轻一些,一些痛苦忍过去了,立刻被送到江头首身边。
他怎么不知道关外何人!连广蝉都死了,他奴焰在这人面前能撑得住几招?恐怕连解体回归释土的机会都没有!
‘大欲道不理会我,这江头首也要害我!’
可释修可没有背叛的路子,连性命都交出去了,如今又能如何?他只能低眉敛色,道:
“只恐为敌镇压,不能带消息回来…还请大人赐宝物,我好做提醒。”
江头首面色稍有缓和,轻轻翻手,取出一道淡白色的符咒,道:
“此物乃是戒律道的道友赠我,名为【查律显踪符】,你执此符前进,倘若有神通在远方太虚隐匿窥视,此符当即有响应!”
这符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说太阴灵宝了,只要一些藏身的神妙便能避过,可好处在范围极广,对方倘若有伏兵,必不可能人人都有藏身之法。
于是打发他走了,端坐在关隘上,等了一阵,公孙碑看他还真敢坐在原地等待,心中又惊又怒,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开口道:
“江大人,不如分数人出来,去梁川山看一看?”
江头首虽然不知晓局面,却也知道此刻绝对不是分兵的时候,勃然变色,道:
“万万不可!”
这摩诃道:
“我听闻神通法力最后黯淡的是汝州,那妖人一定是从东南伐来,陶氏如猪如狗,不念国家,却不一定会望风而降,指不准…那妖人在梁川山准备伏击我等援兵!”
江头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复又道:
“而且…万一梁川丢了呢!岂不是自寻死路。”
公孙碑皱眉道:
“可我们却不能再拖了,他一定在整合洛下,埋伏不埋伏不好说,再不派人东出,我们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宋兵,还有洛下的紫府!”
江头首一时无言,却见公孙碑道:
“我有一计,请江大人派数人前去梁川,造些声势,无论他们在途伏击也好,在博野也罢,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就算是梁川山丢了,李周巍那一处的人马一定不会多,姜辅罔才智机敏,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一定去黾池搬救兵了,我们只要派人靠北走,一旦起了战火,远远号召,他必然带人来接应。”
江头首疑道:
“那你我呢?”
公孙碑沉声道:
“弃博野而不顾,立刻绕行,集齐全部实力,前去襄乡!”
他神色凝重:
“博野由谯氏守着…他们没有紫府,江大人,没有紫府的世家会硬守着大阵,更不敢让别家紫府进来予取予求,我极有把握——有紫府的才会降,没紫府的反而不敢降!”
“博野一直以来没有大的战火,一定没有丢,看都不须看!襄乡和梁川只要同时动摇,李周巍必然顾此失彼——我们背后是酂门,不用人守他都攻不进来,他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此言一出,江头首还未言语,他身后的那萧地萨已经骤然变色。
这两人沆瀣一气,能带人前去梁川的,除了他萧地萨还能有谁?他前来本就勉强,哪能以身犯险,去试伏兵?面色迅速阴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