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仍在坚持,仍在咬牙,仍在保持阵列,像一堵在烈火中不倒的高墙,冷冷迎击着杜鲁奇的狂暴攻势。
但遗憾的是,仅此而已了。
厄卫们的攻势已至眼前!
那些最前方的厄卫,肩并肩冲锋而来,盾牌撞击在阿苏尔的长矛上,迸发出火星般的金属声;有的厄卫索性利用盔甲的弧度,直接用身体去撞击矛锋,换取瞬间的间隙。
当空间出现那一刻,他们挥舞着武器,狠辣、精准,砸向那些还来不及收矛的阿苏尔士兵的头盔。下一刻,另一支长矛从侧方刺入胸甲,将其生生钉在原地。
阵线开始扭曲!
双方纠缠在一起,推搡、怒吼、鲜血、兵刃,一切在一瞬间爆炸开来。
倒下的尸体被迅速踩踏,鲜血溅在盔甲与盾面上,战场上的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铁锈味。
“厄卫!”
“波涛汹涌!”
战吼在阵列间此起彼伏,他们像是潮水一般,哪怕前列倒下,也会立刻有新的厄卫顶上来。舍弃了连弩的厄卫,拔出巨剑与长柄战斧,挥舞着,将阿苏尔的长矛和盾牌劈断、削开、斩碎。
拼杀已经彻底进入白热化!
厄卫们如同野兽般在敌阵中撕咬,他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不在乎敌人的反击,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撕开缺口,扩大缺口,然后在血与铁的乱流里,将敌人彻底碾碎!
长矛手们仍在死死支撑!
他们的长矛一次次刺出,将一名又一名杜鲁奇捅翻在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型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每一处被撞开的口子,就像海岸上的缺口,很快便被潮水般的厄卫们疯狂涌入。
怒吼与惨叫混杂在一起,血水流淌,脚下已湿滑如泥。
长矛手们不得不放弃矛阵,转而用断裂的矛杆、短剑、甚至徒手与厄卫缠斗。有人抓住敌人的手腕,用尽全力将其压倒,却在下一瞬被另一名杜鲁奇从背后贯穿;也有人在绝境中奋力反扑,将断矛刺入对手的面甲,让鲜血如泉水般喷洒在脸上。
厄卫们却毫不退缩!
他们的呼吸里充满了嗜血的狂热,冷漠的面甲下,眼神只剩下杀戮。盾牌猛击、叶锤横扫、斧刃劈落,他们像连环的波涛,撞碎一道道防线。哪怕同伴刚刚被刺倒,他们的步伐却丝毫不停,鲜血只成为更大的催化剂。
渐渐地,本该严整的长矛墙变得支离破碎,像是破损的盾牌,被硬生生地凿出一条又一条伤痕。更多的杜鲁奇正顺着这些伤痕切入,不断扩大缺口。
这是压迫的时刻!
这是杜鲁奇的锋刃最狂烈的时刻!
“阵列!保持阵列!”
阿苏尔军官声嘶力竭地怒吼,仿佛要用嗓音将整个战场从混乱中拉回秩序。可惜,他的声音在下一瞬间便被淹没在惨叫、兵刃相击的轰鸣和喧嚣中。
他刚刚举剑,试图鼓舞身边的士兵,然而,一名造型奇诡的杜鲁奇猛然出现在他眼前。
没有寒暄,没有挑衅,只有那凶残而冰冷的动作——割魂战钩带着恶毒的呼啸猛然劈下。
长剑还未来得及抵挡,便被硬生生撕开,随即军官的左肩被斜斜劈裂,护甲碎裂的声音和骨肉被撕开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汹涌喷出的鲜血,将他推入了死亡的怀抱。
军官的尸体重重倒地,泥土与鲜血溅起,他手中那曾经象征指挥与荣誉的剑,也在泥泞里发出一声孤零零的哀鸣。
可裂魂者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没有为这具尸体停留半瞬,他的眼中只有新的目标。割魂战钩在他手中再度掀起风暴,一记横扫,便将迎面刺来的长矛挡开。
随即,钩刃毫不留情地划过另一名长矛手的盾牌,铁木崩碎,护身的盔甲顷刻撕裂,他的身体也被拦腰截断,倒地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名裂魂者没有丝毫停顿,扭头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下一刻,在血色的混乱中,他的目光与另一个人对上了。
就这样,阿斯塔里昂隔着人潮与杀意,看着杜鲁奇们正从坡地上成群结队地冲下来,那些身影像是被黑暗的力量灌注,动作迅捷而狠毒。他们的呼喊、他们的战吼都被战意与杀戮扭曲,成群的海蓝色甲胄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仿佛无尽的潮水从那处裂口倾泻下来,轰然撞进了本就残缺不全、勉力维持的长矛手阵列。
盾牌与武器相互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像风暴中破碎的树干在呻吟。钢铁的轰击声与鲜血的飞溅混杂,惨叫接连响起。
那原本笔直的防线——阿苏尔军人们赖以生存的最后依托,在这一刻宛如一堵早已腐朽的堤坝,被血与钢铁的洪流瞬间冲垮。
阿斯塔里昂双目赤红,他清楚再这样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混乱、恐惧与悲愤撕扯着他的理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炸裂。他将舌头前端死死顶在牙齿之间,随即猛咬,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清明。
他必须清醒,他必须在这血与火的漩涡中作出抉择。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决定,决定了生死,也决定了这场战局的最终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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