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比起海湾,我就是更忠于船长吧。”
大副轻笑着吐出这么一句话语。
随后,几十把枪瞬间自他身后出现,一名名凶恶的水手瞄准了白无一与关寒,随时打算扣下扳机。
“大副!你……”“狄赛尔、别过来快跑!你能跑掉我们才可能还活着。”
眼前的一切局势远远出乎了狄赛尔的预料,而在他要冲出来阻止大副时,白无一却喝出一声,制止了他的行动,并让这小孩一下失了踪迹。
水手们才不管那小孩在不在呢,他们立刻便要扣下扳机……但却被大副阻止了。
“把他们捆起来,送到船长那边去。”
大副说:
“这两个人只是那些新市民的两个代表而已,死了虽然对他们有些打击,但不如活着有威慑力。”
“是!”
水手们一哄而上,将绳索套在了白无一和关寒身上,而就在这混乱的时刻,棋手梗直了脖子朝那远离人群的人问:
“为什么?大副啊,你难道认为我们在撒谎吗?”
“在你们说出那些话之前,我对一切就早有猜测,根本用不着你们那些多余话提点。”
大副的语调中有一丝冷冷的嘲笑意味:
“我是船上的大副,不是眼瞎耳聋的傀儡。这座船上发生的事,海湾中发生的变化,我其实都知道。”
“那为什么……”
“但我可以选择认知什么,不认知什么。”
水手把二人捆好了,大副就亲自来拎,他露出一双浑浊、麻木到了极点的眼,像一具被海水浸泡太久,早已腐烂的尸体般平静开口:
“我们,船上人,从来没有一个认为船长是好人过,也没想过船长有什么做不出。
而且。
我们也没有一个是好人。”
他说完,便用刀把重重砸了一下白无一和关寒的头,默默看着他们陷入一片昏厥。
……
“滋。”
再醒来,是一片昏暗。
具体来说,是一片几乎类似仓库般简单房间中,没有窗口的房间仅被一盏刚刚点燃的油灯照明。
一段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流淌于幽暗室内,其曲调本身便伴有一丝莫名的冷意,倒是与情景融合颇为融洽。
这曲调响了许久后,忽然断开。
“怎么样?”
船长熟悉而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咳、咳咳……该死,这里真该打扫一下了,比起在这个鬼地方演奏,我宁愿一直在甲板上被海水淋。”
随着这么一段话,一道电流声音忽然响起,随后这昏暗房间中便亮起了一盏盏电灯,照亮了中间坐在木椅上的奏琴人。
“你知道捕鱼的过程吗?”
船长并未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而是一点点开始调弦:
“先是,放下诱饵,然后,才会有鱼上钩……诱饵这种东西必须是鱼自己感兴趣的、认为可以相信的东西,不是这样就不能咬饵,但这次居然嫩个钓上两条鱼来,我倒是万万没想到啊。”
“我只是低估人的愚蠢。”
关寒勾勾嘴角,眼睛却并无一丝笑意:
“追随一个毫无信义的人总有一天会万劫不复,所以哪怕没有矛盾,也该踢这种人两脚,我以为起码大家都有这种常识。”
“人很忙,没精力随意踢我这老狗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