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八回勇三郎怒火拒娇娘
新月娥见到王伯当,爱欲迷心。现在一门心思:我得把王伯当抓到手里头,我得嫁给他!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他就是我的老公,他就是我的男人!这种男人,我不能放走喽!现在谁反对,那简直就成她的仇人了。就花痴到这个程度。人说:“利令智昏”,“利”其实也是一种欲呀,也就是“欲令智昏”。这话是一点儿不假呀,现在新月娥就有点迷了。
那位朋友说话了:“王封臣,你说这书不太可信吧?人世间有这么不理性的人吗?有这么花痴的人吗?”怎么没有啊?您看那报纸新闻经常会出现:某某女孩子相中一个男的,甚至说这个男的她都没见过,网恋。哎呦……迷得不得了。男的一会儿说家里人生病了,一会儿说工厂出事了。一会儿给这女孩子要笔钱,一会儿给这女孩子要笔钱……这女孩子就给。后来一直给了好几十万,男的找不见了,报警了。警察说:“这是骗子。”“不可能!他那么爱我,我那么爱他,他怎么会是骗子呢?你们诬陷好人!”还把警察说一顿。这种事情人世间太多了。不但是女的迷男的,也有男的迷女的呢,也照样被骗呢。要么有人总结那么一句话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句话有一定道理,就说明:人如果陷入这个情欲当中,越想追求、越想得到这个情欲,就不顾其他了。
新月娥今天就是如此啊。她突然间今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叫爱情。这么多年了,阅男无数。行走江湖,跟自己交朋友的男的那得数以千计了。但是,从来没有感知过爱情。过去都是情爱,现在突然间,哎呦,心里“怦怦”乱跳,玉体不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罗曼蒂克,所谓的爱情了吗?她就觉得满天,“?!?!?……”飞那带翅膀的小光腚孩儿,拿着箭“噗噗噗”地直射自己;地下,“?!?!?……”一个老头儿,拿着红绳在那儿拴自己的脚。好家伙,中外的这爱神全来了!自己的春天终于到了!所以,再看王仁则,怎么看怎么别扭啊。哎呀……心说话:王仁则呀,你怎么来得那么不是时候呢?!你早来两天、晚来两天都可以,我可以好好招待招待你。可是现在呢?我没那个工夫招待你了!干脆——“你呀,城被围着也出不去,你就到我帅衙待着吧,啊。到那里,等信儿吧!”
王仁则说:“等什么信儿?”
“等什么信儿?我得问问伯当将军呢。如果说伯当将军愿意,您等着信儿就回去。这座红泥关,我就不献给叔叔了,我就献给西魏作为我的嫁妆了。如果说伯当将军不愿意,到那个时候,咱俩再商量,看看我是献关献给谁?”
啊?!王仁则一听,这娘们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呀!有心发怒,但没办法,现在在红泥关,自己老哥儿一个,你就算打她一顿,打赢了你都跑不了,四门紧闭呢。唉!王仁则,您别看心狠手黑,但到此时,也无可奈何呀。说:“我不住你的帅衙。”
“那哪成啊?不成!我担心你的安全,住帅衙吧。帅衙的房间好几间,我给你腾出一间来,啊!”
就这么着,把王仁则连拉带拽拽到帅衙,给了一间房。“邦!邦!”门口俩人一站岗,给他看起来了。
王仁则一看,怎么的呀?难道说回头把我献给瓦岗?不过,献给瓦岗,瓦岗也不会难为我,我跟西魏又没仇。若敢难为我,就等于跟我叔叔撕破脸了。现在是麻杆儿打狼——两头害怕,瓦岗也好,我叔叔也好,谁也不想挑起两头争端呐。嗯,反正现在没把我捆上、没把我锁上。我就在这儿看,看你新月娥到底如何。但愿王伯当别答应你呀。哼!新月娥呀,你以为你是仙女儿呀?我看王伯当那里得把你当成一块老腊肉,他不骂死你,不撅死你,才怪呢。到那个时候,你跟王伯当动了手,杀了王伯当,你不投靠我们,你无处可去呀。行啊,冒险等着吧,往屋里一待。
新月娥吩咐挺好:“好吃好喝好招待!”绝不为难王仁则。就是我现在不顾得招呼你了,我有重要的事儿。
新月娥回房之后,先把盔甲卸下来,让手下丫鬟服侍着自己穿上一件最漂亮的衣服,然后对着铜镜,“啪!”打开自己的化妆盒,“噗!噗!噗……哧!哧!哧……嘭!嘭!嘭……”干嘛呢?开始擦脂、抹粉、描眉、画眼影、涂口红,往身上喷香水……“那年代也有香水?”有啊!有那西域进来的香料,那都是纯天然的。把身上喷得香扑扑的。这脸画得甭说多好看了。冲着铜镜,她欣赏了半天。然后,把丫鬟叫过来,“看看,我这么画行不行?眉毛是粗啊,还是细呀?好好看看。”
这丫鬟过来给她出谋划策,又修改一番,改得觉得不能再改了,美得不能再美了。“行啊,把那王伯当王将军给我请到房间来。我刚才吩咐的酒菜做得了没有?”
“啊,做得了。”
“做得了,赶紧上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敢情新月娥一入自己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厨下,做了丰富的一桌酒席。一壶酒,两个酒杯,都放在自己屋里头,并案而坐。
并案?啊。本来隋唐年间那时还是分餐。但是为了体现俩人近,把这两个案子并在一起了。
王伯当呢?王伯当现在被推到监牢了,跟程咬金关一块儿了。
程咬金在监牢刚吃完早点,在那里躺着,翘着二郎腿。“嗯呐……嗨呦……”怎么?唱歌呢。哎呀……程咬金心说话:这多少年了,没有像今天这么舒坦的。啊——吃饱了,没事儿干。嘿,这多少年没这事儿了。哎呀……享受生活,享受当下吧……
这就是大老程他的好,甭管到什么时候,人家心境都特别平。
正在这享受生活呢,外面脚步声一响,“诶!走!走走走!嘿!”推推搡搡,推进一个人来。“咣!”门又重新关上,“呱啦!”锁上了。
这人,“噔噔噔噔……”被推进来。监狱比较黑呀,程咬金吓一跳。“呃……呃呃,谁呀?不是给我单间儿吗?怎么又推进一人呢,啊?不行啊!告诉你家新大帅,我要单间儿——”
程咬金这么一喊,推进来的人一听,“四哥,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要单间儿啊?”
“哎?哎、哎、哎!”程咬金一听,“噌”一下子,程咬金爬起来了,“我说谁呀?”程咬金凑近一看,“哎!兄弟,你怎么来了?”
王伯当脸一红,当然了,在这黑暗当中也看不到脸红啊,“四哥,甭提了,我着了那娘们的道儿了,被那新月娥把我给抓了。”
“哎呦呵!”程咬金乐了,“哎呀……王伯当啊王伯当,你看看,哎——平常属你牛,怎么样啊?跟你四哥我一样了吧,也被人家生擒活捉了。哈哈哈哈……”程咬金笑着笑着不笑了,严肃起来了,“哎,伯当啊,坏了坏了坏了坏了……我实指望啊,今天你能够在沙场把她给杀喽,把那新月娥杀喽,你四哥我还有活的机会呀。因为昨天新月娥就想杀你四哥。我当时就说了,我说:杀你哥哥的那是王伯当,不是我程咬金,有本事你找王伯当报仇去!我呀,想拿这个拖延时间。没想到今天你被他逮了。哎呦,兄弟,这下可害了你了!这下子,她不得把你挖心摘肝呢?”
“哼!”王伯当冷笑一声,“她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嘿!够英雄!够条汉子!哎?那不对呀,她要杀你的话,你怎么又进监狱了呢?”
“呃……我哪知道啊?这……嗯……”王伯当说到这里吞吞吐吐。
程咬金那是什么人呢?那经验多丰富啊。程咬金一听,“哎,伯当,怎么回事?这里头还有什么套头吗?跟我说说,跟我说说,跟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啊?”
“别说了,说出来丢人。”
“哎呀,丢什么人呢?哎,怎么回事?跟四哥我说说!你说了,弄不巧啊,你四哥我能找到一条出路呢!来,说说,说说……”
“哎呀……四哥,我难以启齿……”
“那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快说说!就咱俩个!”程咬金搂着王伯当坐那了,“说说,说说,小点声,说说,别让人听见,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