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砣被甩进了一个洞口,眼前一暗,重重撞在石壁上,像一只撞晕的壁虎,缓缓滑下,手里还攥着半截枯藤。
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不对,地不是在转,是在蠕动,是软的。
岩洞的地面怎么可能是软的,张翰低头一看,身下压着个人,正在挣扎。
刚才秤砣甩进洞的时候,砸到一个人,一起砸向洞壁,他成了垫子。
急忙从腰间拔出反曲刺,往下一扎,竟然没扎进去,这人身上穿了防具。
一愣神间,那人反应过来,双手一推。
素人张翰囫囵个算起来也就140斤重,对任何天行者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重量,这一推就像弹簧一样,把他弹到洞顶,又弹回来。
张翰俯身朝下,看清了是个独眼人,这要落下去,他再迎着下坠之势双脚一蹬,不吐血才怪。
情急之下,扔掉反曲刺,双掌一环,六封四闭,往外绷出。
独眼人在掌下化作一团难以描述的光,无声无息,一闪而逝。
没有嘭的一声,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那么一闪,人就没了。
张翰狗啃地皮摔在一堆东西上,硌得生疼,胃部被什么凸起的东西顶中,差点呕吐。
撑臂站起,顾不得掸去身上的尘土,前虚后实摆出无极九式戒备,环顾四周。
这是个不大的石厅,三四十平米,三米多高,洞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很光滑,壁上一个凹坑,一盏青铜油灯闪着微弱的火苗。
不像是天然溶洞,左边有一个两米高的洞口,确切的说是一扇没有门扇的石门,门角方折规整。
死者的遗物并不多,一件马甲,半块烤肉,一颗珠子和一柄短斧,刚才顶胃的就是短斧。
无法放进储物舱,只好将马甲穿在身上,短斧别在腰里,烤肉吃掉。
这么大个子,只有这么点肉,洞里的人应该是食物短缺了,刚才出去的那位可能是出去觅食去了。
奇怪,怎么听不见心跳。
张翰拎着反曲刺蹑手蹑脚走进石门,里面是方方正正的走廊,和门一样宽,十几米就到了一个拐角,前面还是拐角,难怪听不见心跳。
没听见心跳就意味着洞里的人还远,于是放心大胆往前走,樵夫不是说有什么阵吗,没发现什么机关啊。
转过三个转角,又见一扇石门,终于听见了声音,不仅仅是心跳,还有话语声,说的是英语。
听声音里面只有4个人,为什么这么少?难道只是个节点,再往里还有人?
“一对4!也不知道那些青衣卫会不会进来。”
“两个6,怕啥。”
“一对8!好像还有三眼人啊。”
“出牌出牌,咱们留在这里也就是诱饵。”
“一对J,不知道主上脱险没有。”
“一对K,咱们内部肯定有卧底……”
……
听口气好像是声东击西,管家真的不在这里。
走廊太规整,无处可避,张翰屏息匿心,降低重心,握紧反曲刺,缓慢靠近石门。